姜无霜冰冷的话语让苏夫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她立马扭头看着低头的苏凝雪。
这个丫头难道什么都说了？她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苏家内部的秘密吗？
而苏凝雪则是在回避着母亲的目光。
“姜小姐！”苏夫人看向她的脸色严肃了很多，好似在警告：“恕我直言，苏凝雪是我的女儿，我怎么管她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我本来也不想掺和，因为压根与我无关，但是苏小姐已经跟聊了很多，并且希望我能帮助她。我与她也是有不少的相同点的。”
话到这姜无霜的表情也冷静了很多。
“我和她都是被家族强迫，然后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她不愿意受人摆布，孤独的苟活；而我不愿受人指使，杀人完成任务。正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我才能格外的理解苏小姐的心情。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决定，这算什么自由？”
“你！”
“夫人，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你的过于严厉的管理和教育，你的女儿现在已经产生了一些心理疾病！作为母亲的你，却漠不关心，或者说，你想逼死你的女儿？”
“你你...你...”
苏夫人被她的话气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说出三个“你”来，满脸铁青，保养的极好的手紧紧的攥着茶杯，骨节泛白。
一旁的秦牧也是十分意外，因为这段话不是他教的。
完全是姜无霜自己一个人说的！
无可否认的是，这段话说的很重，很诛心，把对方作为母亲的价值贬低的一文不值。
而且还是在有强大控制欲的苏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无异于点爆了炸药桶。
姜无霜并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苏凝雪的父亲，也就是苏长宵，也说过这话，同样劝过她。
但并不管用，苏夫人作为一个思想保守，出身传统书香世家的女人，相夫教女四个字已经刻在了脑海里，她很讨厌在教育方面有人在她面前指指点点。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苏夫人恐怕已经掀桌了。
见对方可怕的表情，姜无霜倒是一脸淡然，拿出了手机，翻开一张照片，丢在了桌子上，扔在苏夫人在面前。
“这是什么？”
苏夫人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不理解。
“夫人知道这是什么吗？”姜无霜反问道。
“什么？”
“这是一桌子的饭菜。”姜无霜淡淡道。
“菜？这能说明什么？”苏夫人看着照片里简陋的菜蔬和菜式，只觉得品味不是很高，应该只有底层的家庭才会做吧。
这些照片不是她照的，自然是秦牧发的，从那时秦牧就已经想好了种种办法。
接下来的话，都是秦牧安排的。
“这菜是你女儿做的。在一栋普通的出租房里做的。”
“我印象很深刻，她刚到那的时候，居然说...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麻辣烫，也没有见过这样风格老旧的房子，她觉得很新奇。一个马路边到处都是的麻辣烫，随处可见的老房子，对她来说，都是一次有趣的经历。”
这是，苏夫人的脸色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这些饭菜可能在你眼里根本不堪入目吧，但是你也根本想不到她的手艺有多好。她开心的问我们这饭菜做的好不好吃，我们说好吃时，她笑的有多开心。”
“她居然连做饭都是瞒着你们偷偷学的，她之所以不跟你说，就私自跑出去，既是她想过一天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她对自己的压抑了许久之后的一种解脱。”
秦牧教的这些话，都很郑重认真，字字珠玑，沉重的话语敲在苏夫人的心里，好像要将她砸醒。
苏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复杂了，她的眼睛看向一旁的苏凝雪，发现女儿的眼泪已经滚落在眼眶，眼圈全红了。
有那么一刻，她心软了。
可是她作为苏家二把手，岂是这样能妥协的？脸色立马调整了过来，冷道：
“姜小姐做的这一切，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但是苏家的规矩依旧不能乱，我女儿作为苏家继承人，自然不可能违反，所以你朋友打我女儿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我手下的保镖可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一个规矩不能破，那你不妨解释一下龙脉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