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的在屋里转了一圈,一脚把桌椅踢倒,木子怒骂不止。
老范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木子在气头上,说出什么话来传出去不好听。众人噤若寒蝉的出去,他们都从没见过木子发这么大的火。
大半辈子官场,老范早已锤炼的荣辱不惊,心里虽然也不忿,却也知道朝堂之上那些人的德性。
老大人不在了,韩琦在山西,自己在河套,朝堂之上只剩下一群吓破了胆子的软骨头,做出这个选择一点都不意外。
“木帅慎言,朝廷也有难处,环庆一战虽然大胜又收复河套,可也损失不小,花费甚巨,未来更是要耗费良多,诸位相公也是无奈之举”。
木子喘着粗气,看着这个可怜的老头儿眼圈一红。
论气愤老范绝不比他少,可依然在为朝廷说话宽慰他,依然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在保护他。
这是一位为国为民的真君子,让人不得不敬佩。
抬手施礼道:“范相,木某失礼了,相公勿怪”。
以范仲淹的胸怀自然不会怪罪,忙出手扶住他,“木帅言重了,老夫素知木帅忠义”。
木子坚持施完礼道:“相公若不弃,称呼志远即可”。
范仲淹洒然一笑道:“顾所愿尔,唯恐不敬志远也”。
称呼木帅,表示敬重,称呼表字,以示长辈亲近,不可同日而语。
二人重新落座,老范换了个话题,“志远,抚远堡之事作何安排?青龙军现在何处?”。
木子道:“区区小事相公不必挂念,我去一趟即可”。
老范意外道:“志远只带亲兵去抚远堡?”。
木子道:“相公,青龙军与神卫军连经大战士卒疲惫,现在正值盛夏,不宜行军作战,况且,河套新复,民心不安,冒然调动大军,百姓必定惶恐,若被有心人利用恐坏大事”。
老范肃然点头,“志远所虑甚是,只是只带亲兵,唯恐万一”。
木子轻笑道:“相公不必忧虑,贼人止三千丧家之犬,并无多少斗志,抚远堡虽然不是什么险要所在,守卒五百加上我的亲兵也足以自保了。
还有件事要告知相公,我已通知河套各大族派人去抚远堡,这些地头蛇要敲打敲打,免得三心二意的生出别的小心思”。
老范看他一脸轻松,没来由的放松下来道:“志远知兵,远胜老夫,既然志远胜券在握,老夫也就放心了,各族敲打一下也好,这些人随风摇摆惯了,正好借用志远虎威训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