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温和的道:“朝廷自然是以赋税抵押的,岂能连这点信用都没有?”。
格格亲自给他添了茶,又道:“朝廷自然是讲信用的,只是数目实在太大,需经过爹爹许可才行,我已给爹爹去信,张伯伯安心等待便是”。
老张苦笑道:“贤侄女,别推脱了,老夫已打听清楚,钱庄的事木帅不管,朝廷一向待木帅不薄,值此紧要关头,出些力气也是应当的”。
他没耐心跟格格绕下去了,索性直说。
格格笑眯眯的看着他,脸色渐渐变冷,直到没有一丝笑意,伸手从旁边拿过个东西,“当啷”一声丢在老张面前,“朝廷待我爹爹不薄?我倒是想问问张相公,怎么个不薄法?”。
老张看着丢在桌上的丹书铁券,一时语塞。
格格冷笑道:“好一个不薄,我爹爹阵斩大将,身子因此残缺,朝廷视若无睹,我爹爹相州平叛,我爹爹出使辽国,我爹爹建市舶司,我爹爹救回太子,我爹爹经营密州,我爹爹家业献给朝廷,结果呢?爱妻被害,朝廷动辄贬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南征功臣关进大牢,编练禁军跑来问计,然后又猜忌一脚踢去密州,元昊寇边又召回来领兵。一桩桩一件件,张伯伯,我便大胆问一句,朝廷何处待厚待过我爹爹?”。
大宋三司使无言以对。
格格追到门口,大声道:“劳烦张伯伯告知陛下和相公们,木家不欠大宋的,大宋欠木家的,木氏钱庄不是非借不可!”。
张大人掩面而走。
知了进来,看着气鼓鼓的格格笑着道:“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跟个老头子不值得”。
格格哼道:“一个个道貌岸然,总是欺负阿爸,阿爸不计较,我便不能不计较”。
知了莞尔。
老张逃回皇宫,跟老赵和老陈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然后叹口气站到一边。
俩老头儿对视一眼,老陈支吾着道:“圣上,朝廷确实待木大人不厚”。
老赵苦笑小声道:“志远太年轻,本想压他一压的”。
格格的话不太客气,但真没说错,木子不欠大宋的。就算他现在挂着直学士的头衔,就算他是兵部尚书的职位,跟他的功劳相比也是朝廷欠他的。
就算是不欠,也没有逼着别人借钱的道理,人家爹爹为国征战,闺女说几句话也也没法怪罪,这事儿难办了。
三司使老张叹气道:“人家不借,还满肚子委屈,奈何?”。
老陈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老赵。
无奈,老赵叹口气道:“朕去,朕去找格格说……”。
你去说就对了,这种掉面子的事儿当然你去说,难道让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