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老赵等人面面相觑,得,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当初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任守忠回来后就老实交代了,大人们觉得当时的情形也是被逼无奈,也就没难为他。
后来青龙军南下,木子回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把这事儿给抛在脑后了,现在可好,债主来了。
老赵看向大人们,大人们也看着他,半天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老相公咳了一声道:“木大人南征辛苦,回来后身子不适,将养了些日子……”。
有老汉道:“是是是,老哥说得对哩,俺们也是这么觉着,这不是一直也没吱声嘛,现在回来都好几个月了,俺们打听了,木帅身子已经大好了,你看是不是该……”。
老赵自然不愿木子离京,就算他在牛家村躺着什么都不干都行,眼下却不得不出面了,为难的道:“不瞒诸位乡老,木爱卿才略过人,朝廷是要准备大用的……”。
后面一个老汉急了,越众而出大声嚷嚷道:“都是说好了的也能变卦?俺家三娃南征把命都给了朝廷了,大帅还给发了牌牌儿,说打的好着咧,现在又不让大帅回去了?有这个道理么?”。
几位相公听了齐齐退了半步,更不开口了。
按理他们要站出来呵斥老头儿无礼,可这个形势你敢开口训斥?信不信明天名声就臭了大街?不说,爱谁说谁说,反正咱不开口。
老相公哼了一声低喝道:“放肆!”。
这一声尽显宰执威严,众人被喝的一缩脖子,那老汉涨红了脸,又要上山争辩。
老相公慢调慢理的道:“朝廷从未罢木子知州之职,也从未不许他离开,尔等愚夫在此纠缠,可曾知道朝廷法度威严?”。
众老汉一愣,一直缩在人群里的魏员外忙带头跪到在地高呼:“相公恕罪,我等山野小民,愚笨无知”,说着忙向左右猛使眼色。
老汉们反应过来,急忙跪到磕头,乱糟糟的喊着:“官家恕罪,相公恕罪,咱们实在不懂……”。
老赵等人咧着嘴实在无奈,不仅没法怪罪,还得好好话说着把人送走,临走还得打发人给送盘缠。
没办法,真的一点招儿都没有,别说老头儿们还占理,不占理你也没脾气。
这么跟你说吧,就这一群老头儿,集体在皇宫门口撒尿你也得忍着,就是这么横,只要你敢动他们,妥妥的史书留下骂名。
众老头儿出了皇宫走到偏僻处,有人问道:“魏员外,官家和相公是啥意思?”。
魏大巡笑道:“老哥,妥了,刚才那老相公说了,木帅一直都是密州知州,也没说不许他老人家去”。
“哎呀!竟是这么码子事儿,那还说啥,赶紧去找木帅去,这都到了秋了,家里还有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