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安排到一个地方就是唯一的办法了,城西大营反正闲着,住个几万人没问题,六万渣渣养个一两个月就能挑人了,而且供应粮草和管束也方便。
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士兵们集中到一起,军将们就能快刀斩乱麻处理了,犯了错的通通滚回家养老去,眼不见心不烦,没犯错的该提拔提拔,一切都回到正轨。
木子又道:“其实不需要供应六万人的粮草,军中老幼可以提前裁撤,不过三司需要给他们安家钱,但也比调来西大营养着合算”。
这是明摆着的,老人和小孩养着白养,反正也挑不上,还不如提前给点钱打发走,让他们各自谋生去吧。
老赵道:“若减去两成老幼,西大营只需安置不到五万人即可”。
木子点头道:“若想快一些,不如直接让韩相派人去军中,老幼及孱弱不堪者放其回家,当地给予些照顾助其安家,余下兵卒全数去西大营,至于将校,凡兵卒低于一定数目的全数除名赶回家,堪用者留用,以观后效”。
老赵抚掌笑道:“如此一来,京西禁军有半年可小成了”。
京西禁军都驻扎的不远,本来嘛,就是为了拱卫京师而设的,快刀斩乱麻把人弄来,淘汰掉一部分,养个一两个月挑人,剩下的就是能用的了,本来就是士兵,再操练两个月就勉强能看了。
木子笑道:“还能更快些,京西禁军养兵,韩相就可以着手别处,等别处调度差不多了,京西禁军也养好了,正好可以开始选兵,按我估计,如果一切顺利,年前就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操练补充军械了”。
老赵兴奋的站起来道:“如此,大事定矣”。
编练兵马不可能旷日持久,不单单是费用,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事,京畿重地不能长时间兵马混乱,很容易出大事,这也是朝廷一直不能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
而按木子的构想,紧紧手有个半年就完成了,这就完全没问题了。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净憋屈了,老赵头一次有了畅快的感觉。编练完禁军,无论最终有多少新军,都是能用的军队,而且朝廷因此暂时甩掉了巨大的财政包袱,而这一切只需要半年,半年!
老相公倒没向他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而是说出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兵有了,将呢?军校眼看就要开始授课,难道要将编练出的新军再交给将门?”。
这事儿很急,军校第一期工程马上结束了,按原来的构想是从军中挑选一部分,招一部分将门子弟,再从民间招一部分。
军中挑选必不可少不用多说,将门子弟是说好的条件之一,民间招当然是对应文科大考,未来必须走的路。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编练禁军太急,那些喝兵血的将校很可能要一扫而空,所以朝廷急需大量军中底层军官。
而底层士卒现在还是叫花子呢,你总不能随便找些叫花子进军校吧。
军中没法提供足够的军校学员,又不能从将门大量召,因为如果召集太多将门子弟,编练出的禁军又会回到原来,那就是扯淡了。
所以老相公的顾虑是,军校的第一批学员怎么凑?
木子笑道:“军中缺人,将门不能招太多,那就从民间召集呗”。
老相公摇头道:“谈何容易,若是没人投考……”,有的话不好明说。
大宋文贵武贱,年轻才俊都拼命考状元呢,谁会来应考这个劳什子军校?军校出来是什么?兵头子而已,哪怕皇帝当山长出来也是兵头子,好人家的子弟谁会去?
木子笑道:“相公,咱们又不要状元郎,好歹识些字,身体康健就够了,主要还要军校里学呢”。
老相公默默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木子的意思是放低标准从民间召,也不能放进太多将门子弟。
木子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个事儿,暗道:“好像还真有不少人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