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两匹马,慢慢走向东京城。
高进没像往常一样跟在后面,而是只微微落后木子一个马头,这样两个人说话方便一些。
高进一直沉默寡言,今天有点一反常态,其实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从昨晚喝酒他就变得话多了。
“木哥,咱俩都没洗脸”。
木家大院里就剩了老哥四个,顾良和憨子被灌的不省人事了,也就没人打水了。
木子笑道:“不妨事,咱俩脸黑,再说等会就黑天了,看不出来”。
高进点头道:“是这个理”。
木子忽然想起个事儿,问道:“有个事儿一直想问你,你睡过女人没?”。
印象里好像真没见过他跟女人亲近过,当然了,他跟男人也不亲近。
高进摇摇头没说话。
木子热心的道:“要不咱去找个女人?反正现在还有点时间”。
高进看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没说话。
木子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说错话了,高进死去的老娘是娼妇,这直接导致了他悲剧的人生,自己提议去找女人等于在打他的脸。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这厮心理有些问题,对女人很排斥。
俩人走的不快,太阳还在半空,晚宴还早着呢,不急。
木子道:“你知道吗?顾良是阉人”。
高进以前常提醒他,顾良和清清太亲密了,他一直都没跟他解释过,现在说一下应该也不算晚。
没想到高进点头道:“早就知道了,顾良跟我说了”。
木子忽然笑道:“你别说,咱四个还挺合适,一个残废,一个瘸子破了相,还有个连男人都算不上,就一个憨子倒是啥也不缺,就是缺心眼儿”。
二人同时大笑。
高进笑够了,说道:“木哥,其实我和春儿说好了的,等咱们回来了就跟你提”。
木子意外的看着他,骂了一声:“他娘的!咱俩的婆娘都被那厮害死了”。
没想到高进跟那个壮丫头勾搭上了,可惜,春儿在年前也没了,这么说起来俩人还真是难兄难弟。
看着新宋门高高的城门楼子,高进道:“木哥,我一直都想跟你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木子仰天大笑,很是畅快,“今日便随了你的心意!”。
是的,他从没想过放弃报仇,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天睡得安宁。
仇恨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为什么要放过十三?他害死了清清!挖走了自己的心肝!抽离了自己的魂魄!不杀了他,每活一天都是痛苦。为什么要放过十三?
每当看到清清坐过的地方,碰到清清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还有那件永远做不完的嫁衣,还有屋子里清清的气味……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木子发狂,当然要报仇!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想停止痛苦,只有看到仇人死在面前,只有亲手杀死他!
皇宫大门处任守忠看着木子越来越近,急忙向前几步行礼。身为后宫总管,这是个有点不合适的行为。
木子跳下马道:“陛下没说不许带人吧?”。
守忠陪笑道:“木哥随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