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说木都头,就是老师我都差点忘了,咱们木都头确实是进士啊,正儿八经贤良方正科的进士。
大家都是文化人,不能动辄就动手捶人,所以木都头很客气的回答了问题。
魏绅仔细看了木子一眼,忽然笑了,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好意提醒一句,诈称举业是要被朝廷怪罪的”。
“是吗……”,这木都头还真不知道,吹牛皮也犯法的?啊呸!这小子是以为我在吹牛呢……
不怪魏公子冤枉他,除了木都头衣品差点意思,他的表现也不像个读书人,猜灯谜这事儿是文人雅事,他可好,自始至终都是清清在猜,他在旁边吃瓜。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出在高进身上,人家读书人身旁通常都跟着书童,就算是下人也是眉清目秀的小厮,至于高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个绿林人物……
再加上说自己进士的时候木都头那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魏绅已经认定了这小子在说大话。我说自己是举人他就说自己是进士,妄图压我一头。进士?你知道进士是什么嘛?这么年轻的进士每一个都是天下闻名的人物,这大话说的有人信没?
木都头忽然发现自己悲剧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哄骗无知少女的登徒子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恼羞成怒的打人又实在是不斯文……
清清变了脸色,木哥不与魏绅计较,她是小女人无所谓,冷声道:“是不是进士你去报官不就知道了,方才你自始至终不曾与我木哥见礼,是你失礼在先吧,现又屡次挑衅,哪有半分读书人的礼数?”。
魏绅不屑道:“这位姑娘,在下倒是有心向这位兄台见礼,也有意邀请他赴会,只是诗会之上自有婢女侍奉,这位兄台去了实在是无用武之地啊”。
旁边有人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低头偷笑不已,百姓们刚开始并没听出是什么意思,有人小声一解释,许多人也都低着头开始偷笑。
木子伸手把高进隔在身后,对清清道:“走啦,与他计较干嘛,喝碗羊杂汤多暖和”。
木都头实在不想站在大街上呈这种口舌之快,大冷天的耍猴一样真没意思。
清清噗嗤轻笑一声道:“人家魏公子好歹是举人老爷,比羊杂汤还是强一些的”。
众人哄的一声大笑起来,经姑娘这一解释才发现这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子才是人才,骂人都这么刁钻。
木子苦笑不得,自己真没看不起举人老爷啊,可经过清清这一解真的解释不清了,算了,由她吧……
清清拉着木子胳膊道:“走了,喝羊杂汤去,木哥的诗词只给我听,懒得理这些人”。
魏绅被木子损了一通,脸色由青变白,早已气急,见众人要走,大声道:“兄台既会作诗填词,不妨作一首,让我等瞻仰”。
木子好笑的回了一句:“不会”。
你说填词就填词?你哪位?清清说得不错,你真不如一碗羊杂汤可爱。
魏绅身边几个应该是他的同窗,纷纷大声起哄起来。“不会?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要不要脸皮?”。
清清气不过,气鼓鼓的大声道:“木哥,作一首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看看”。
木子很想问一句:美女,你从哪看出来的我会作诗填词?
这事儿源于一个长久以来的误会,木子确实背了几句诗词,比如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还有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辽国还有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再加上平时逗清清的时候也随口说过两句,清清倒是曾向他撒娇让他把诗补全,还有曹胖子他们都提过要他把诗词补全,都被他无视了。
诗词没补,可了解内情的人都坚信木子能做诗填词,只是他看不上这点小手段而已,这里面最坚决的无疑就是清清,她始终坚信木哥无所不能,作两首诗词根本就是轻松愉快。
清清故意拱火就是想要逼他作一首完整的诗词,所以才故意把他架起来的。
魏绅等人纷纷道:“还请兄台赐教”。
看热闹是传统,周围百姓越聚越多,放眼望去竟然还有许多人正在赶过来,有人乱糟糟的喊着:“这位公子作一首,我等信你……”,“来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