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州远离东京,濮王一派同意了。
兼知军州事和编练使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木子可以随意折腾密州境内的禁军厢军乡兵,以及挑选训教一部分山东禁军,韩琦的想法是先在密州做试验田让木子试试水,如果可行将来就用来操作京城禁军。所以枢密院也同意了。
至于中间派,木子虽然有才华,可毕竟年轻,去地方上磨炼几年再调回京城正合适,不然他那性子待在京城不定哪天还要出事。
木子一时楞住了,:“这一杆子又给我弄到山东去了……”。
老赵低声道:“老相公的意思是让你去那里勘磨一番,反正早晚都要走一遭的,晚去不如早去,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就名正言顺了”。
这里有个潜规则,在大宋想做相公,必须要有地方上为政的经验,还必须要当过一把手,这其实是有道理的,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你当然就没法治国。
这事儿不怪濮王一伙急眼,主要是木子他不按套路出牌,这种事按理是耍心眼儿玩手段的事儿,可这小子一回来直接动刀子,这让濮王的走狗们很是惊悚,本来指望着弄个从龙之功飞黄腾达的,即便不成功也没啥,最多去地方上待几年,可姓木的这小子真的杀人,这就不一样了。
本来是君子们各逞权谋云淡风轻的勾当,混进来一个二愣子直接物理伤害,不行,说啥也得把他弄走,不然大伙儿就没法玩了。
木子吧唧一下嘴皱眉道:“世叔,我认灵儿这个妹妹真没指望怎么着,就觉得她娘俩怪可怜的,现在却莫名其妙得罪了濮王殿下,这……”。
看似随便抱怨一句,却把老赵吓了一跳,伸手按着木子的手,小声道:“你可千万别犯浑,濮王乃是朕的堂兄,一国亲王……”。
这由不得老赵不乱想,这小子本来胆子就大,去了一趟辽国回来好像更混不吝了,罢官的推官弄死了,兵部的侍郎也没含糊,这要哪天一冲动奔着濮王来一刀……
木子委屈道:“哪能呢,我可不敢对濮王殿下不恭,陛下多心了”。
老赵稍稍放下一点心来,劝道:“木子,本朝皇位更替向来平和,万万不能弄的血淋淋的,濮王纵使有些不安分,到底也是亲王……”。
木子拍了拍老赵的手道:“陛下放心,我不会主动招惹他,不过他正当的争没问题,若是再对曦儿和我用下三滥手段,别怪我不顾国法!”。
老赵是曦儿的亲爹,濮王若是用下三滥手段他也不会答应。
但话说回来,老赵毕竟是皇帝,这个身份给了他权利也给了他枷锁,王爷能用下三滥手段,皇帝却只能正大光明的做事,这就是要脸的悲哀。
好在曦儿还有个舅舅,木子不用顾忌这些,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让濮王知道,你正大光明的争我没意见,输了我认,你若玩阴的,就别怪我玩儿狠的,老子烂命一条不值钱,惹急了我就跟你玩儿命。
老赵听懂了他的意思,握着木子手道:“若有那一日,朕必尽力护你周全”。
这话木都头权当没听到,老赵这两下子也就那么回事儿,是个人就能怼他,根本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