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武没打算按着规矩来,那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动静大,那样才有面子。
三两步冲过去抄起鼓锤“咚咚”一顿乱敲,引得一大群吃瓜群众围了过来,好奇的问他要干嘛。
冯武丢下鼓锤,回过身来一抱拳,刚要说两句场面话,一群衙役涌了过来,不由分说把他拖进了府衙。
冯武挣扎道:“慢点慢点,让我说两句”。
那捕头骂道:“说个屁!有话上堂跟大老爷说吧,那鼓是随便能敲的吗?不知死的货!”。
一口气拖进大堂,府尹大人已经在堂上坐好,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三班衙役分立两边,拄着水火棍,面色肃然,好不吓人。
捕头上前交了令回到位置站好,中间就剩下冯武在那跪着,这小子愣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府尹大人面色一沉,“堂下何人?有何冤情?为何敲鼓?”。
三班衙役水火棍用力往地上一怼,发出一声响,这里有个说道,一来是为坐堂的老爷助威,二来是震慑犯人,让他老实点别耍滑头。
冯武跪在地上大声道:“小的山东冯武,是来投案的,昨晚小的吃了些酒把兵部大官尚宫杀了,今天来给他抵命来了”。
府尹大人一愣,投案的?不对……:“冯武……有点耳熟……”。
旁边幕僚过去小声道:“大人,翠云楼那案子就是这冯武……”。
府尹大人想起来了,当初就是这冯武吵着来顶罪,这次特么的又来了,自己刚刚收到回报要进宫说呢,这厮又来捣乱了……
府尹大人鼻子都要气歪了,抓起惊堂木“啪”的一拍,怒道:“冯武!你这厮屡次三番的消遣本官,把开封府当成什么地方了?上次发了癔症来捣乱,这次又吃了酒来!仗着木大人的脸面无法无天!左右!与我拿下!笞刑五十,去府衙外重重的打,以儆效尤!”。
笞刑,五刑之一,也是最轻的刑罚,通俗的说就是用藤条或者竹板打屁股……
冯武急了,这不对啊,杀了官员是重罪,怎么成了打屁股了,还府衙外面打,丢人不丢人?
“大老爷,尚宫确实是我杀的啊,我有证据,我身上有凶器……”,说着挣扎着把怀里的短刀拿出来高高举着。
府尹大人抬手让衙役先等等,让人把短刀呈上来,又叫仵作查看一下,仵作拿过刀拔出来一看,躬身道:“大人,短刀是新买的,还没开刃呢……”。
冯武也愣了,走的时候怕木哥不让,把兵器留下了,在路上随便买了把短刀就揣怀里了。当时满脑子壮烈了,竟然忘了看看刀口儿,谁特么能想到那卖刀的竟然卖不开刃的刀?这也太不仗义了,有这么做买卖的吗?
“大人!不是这把刀,我昨晚把刀丢井里了,我……”,冯武一边说一边开动脑筋找借口。
府尹大人真怒了,被这么个憨货耍了半天,竟然还狡辩,这要传出去还不被同僚笑死。“拖出去!打一百!脱了裤子打!”。
冯武挣扎着大叫:“我杀的啊,真的是我,打便打了,裤子不能脱啊……”。
府尹大人胸口剧烈起伏,大声喝道:“以后这厮再来,不需报于本官,直接打,来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