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三娘没走,木子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原地,不过是跪着的,三娘趴在地上哭着道:“爷!奴错了,爷原谅奴这一遭吧”。清清在一边抱着木子胳膊一个劲的晃,木子只能原谅她。
清清回去了,发现三娘在那傻站着流泪,就问怎么回事,三娘说了一遍,清清听完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真拿木哥是泥捏的了”。
三娘悔恨大哭,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本来只奢求依靠木子活下去,在木子一再宽容下,特别是和木子亲近了之后,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了。动辄直呼其名,木子不计较。今天见钱眼开,木子大方,直接就给了一箱。自己竟然还打着小心思,想着怎么要更多的银子,连木子说话都不搭理了。
清清厉声道:“崔三娘,木哥是一军统帅,知县见了都行礼的,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
崔三娘满脸泪水,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在一个月之前还在日夜担心死在臭水沟里,自己是个妓女老鸨子,还是个年近三十的老鸨子,有人宠着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天鹅了。三娘给清清跪下一个劲的磕头不说话,几下额头就青了。
清清终究心软了,叹口气说道:“三娘,离开了木哥,谁拿咱们当个人?木哥给你银子让你走,你能去哪?拿了银子出去,走不出十里你就是个死”。最后又给她出主意,只管跪着求,木哥心软,会原谅你的。
走出帐篷,深吸一口雨后清凉的空气,木子喊了一声:“巴哥!”,大青马应声而至。
整个大营里只有两个人可以骑马,就是木子和清清,这是默认的规矩。
因为挨了那一刀,巴哥走起来不好看,一条后腿总是一点一点的,有些怪异,反而跑起来没影响,跟以前差不多,这个货很有意思。
木子仔细观察过,自己骑着的时候趾高气扬牛气冲天,清清骑着的时候温顺无比,步子都变小了。它自己出去的时候像个浪荡痞子,屁股左扭右扭,看谁都一脸不屑。
大营外边有些泥泞,巴哥不在乎,昂这头一路向前,木子随它去哪,自己低头想事。
来到这个世界多久木子已经记不清了,感觉来了很久,又感觉刚刚来到。
习惯了别人跪在自己面前,习惯了对别人颐气指使,习惯了别人恭维吹捧,习惯了别人无条件服从。
自己已经习惯用一些廉价的同情心换取别人的感激,用一些高高在上的施舍让人对自己敬若神明。
三娘错了吗?三娘一点错都没有。你能说一个命苦的女人喜欢钱错了?你如果是她那种经历,突然有人给了你一大笔钱,你会比她更加魂不守舍。
自己因为三娘轻慢了一点就大为恼火要赶她走,这是和你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啊,她每天都用心服侍你,曲意逢迎你,就因为她一点疏忽,就要一脚把她踢走?
这还是自己吗?曾经自己不是无比讨厌这种人吗?
清清看出木子有话要说,主动离开了。三娘比往日里更多了小心翼翼的逢迎,木子躺下让三娘伏在自己身上,柔声说道:“三娘,那天是我错了”。
三娘扭动身体道:“爷,是奴错了”。
木子道:“三娘,我想过了,你只是看到银子有些恍惚,并不是故意轻慢我,你也没想过要离我而去,我不该赶你走,以后不会了”。
有眼泪落到木子胸膛,木子伸出去给她擦去泪水,三娘把木子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痛苦失声。
当夜清清老师放水没再出现,木帅很是卖了把子力气,可惜最终结果不太好,这让木帅产生了自我怀疑,第一次失去了自信。
内力尽失的木帅输的心服口服,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行的,性别上的天然劣势是巨大的鸿沟,不可跨越。
次日,扶着腰的木帅和扶着腰的三娘受到了清清老师的严厉批评,二人表示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清清老师苦口婆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苦来哉?木帅看着三娘,流下了悔恨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