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痛快了,连身契都想到了,要说没提前预谋谁信?
木子笑着举杯道:“我不跟三哥见外,今日欠三哥一个大人情”。
张庆一饮而尽,笑道:“这值当的什么?一个粗使丫头罢了”,说罢又小声说道:“那崔三娘身段是好,兄弟看看就罢了,可别动,此人不吉”。
又不吉,不吉你个大头鬼!
张庆心情大好很快便醉了,拉着木子非要哥俩比个赛,木子哪拉的下这个脸,在梅儿幽怨的眼神下撒丫子跑了,身后传来三哥豪放的笑声。
回到小帐篷的时候崔三娘还在吃,地下一堆鸡骨头,做了三只鸡清清只吃了一只鸡腿,现在一只整鸡都进了她的肚子。
“不能再吃了,小心吃坏了肚子”,木子拦住她,长时间吃不好,突然吃太多油腻很容易吃出病来。
崔三娘洗了手重新坐到他面前道:“这么快就把我要来了,我以为要回京以后呢”。
木子笑道:“我怕到那时候你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三娘最近确实受了不少苦,明显憔悴了。
清清拿来了三娘的身契递给木子,木子结过来随手又递给三娘。
三娘楞楞接过身契,仔细看了看道:“我第一次仔细看这东西”。
木子笑道:“我跟清清的记性都不太好,容易丢三落四,你自己收好了”。
三娘仔细叠好,贴身收了道:“我以后就是伺候清清的丫环?”
木子笑道:“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没人伺候你,你也不用伺候别人”。有的话要说清楚,别拿自己当佣人,可也别拿自己当大小姐,顾良忙不过来。
顾良端来一大盆温水,崔三娘站起来就开始脱衣服要洗澡,根本就当没木子这个人,小帐篷太小了,抬手就几乎贴到木子脸上,木子赶紧跑了出来,身后传来两个女人吃吃的笑声。
听着帐篷里的水声木子在发愁,他又忘了一件不该忘掉的事,今晚这觉要怎么睡。
小帐篷里的几块木板放不下三个人,事情大条了,不可能把三娘赶出去吧,刚把人弄来就赶出帐篷睡觉不太合适,更不可能把清清赶出去,最后木都头悲催的发现自己被赶出来了。
两个女人在小帐篷里互相擦洗身子,禁军和杂役的大帐篷离着几十步远,事实上从木柴事件之后两个大帐篷就刻意的保持距离了,对弟兄们的善意木子心领了。
不可能跑到大帐篷里跟那些憨货挤在一起,味道太重了,木子宁愿去死。
转悠一圈发现了马车,正合适啊,严格来说马车比帐篷里的小床还大呢。
当木子宣布他要睡马车的时候,清清没说什么,倒是三娘明确表示不介意三个人挤一下,还故意趴在小床上摆了个让人流鼻血的造型,羞得清清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貌似拍的有点重,木子心疼的差点没忍住去给她揉揉。
躺在马车上木子回想起那个场景,三娘明显兴奋过头了,几十年被卖来送去,第一次身契放在自己身上,她的心情旁人理解不了。
三娘的好意心领了,只是太急了啊,本人是不介意的,问题是清清脸皮太薄了,唉。
完了,失眠了,跟清清两个人睡习惯了,冷不丁一个人翻来覆去浑身不舒服。
穷极无聊的木都头在琢磨他去密州后应该干什么,很短的时间后他就放弃了,因为他什么都不会。
那个世界的他只是个搏击教练,总共没上过几天学,狗屁都不会,知道的诗词仅限于主席诗词,说出来就被砍头的那种,完了!看来只能买几亩地做小地主了,不知道地租是多少,不知道需要买多少地才能过上混吃等死的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木子感觉车厢震动了一下,有人爬了上来。
“清清,你怎么来了?”伸手不见五指,仅凭气味和手感木子就知道是她。
清清快速钻进他怀里,小声道:“睡不着”。
睡不着就对了,两个人抱一起睡这么长时间了,冷不丁分开当然睡不着,找到熟悉的气味和姿势,两个人入睡的速度惊人,马上就睡着了。
小床上的三娘默默的说道:“果然,清清是清清,三娘还是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