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机械之祖、乾坤、天地等强者断然否定。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可是神!”光辉之主嘲讽道。
“你是‘我’吗?”伴随着越来越多人的认同,这股力量正在共振中影响着那些原本不认同的人,让他们那不算坚定的意志发生着转变。
“我是我,但你或许不是我。”即便是那些笃定而自信的,也在左哲的影响下发生着改变。
共振之下,世界悄然发生着变化。共振影响之内,所有人都必须在是与否之间做出决断。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不能顺从,则会在共振中越发的难熬。就像是地震中地表的建筑,如果无法与大地一同共振,那么就只有垮塌一条路可选。
“你是我吗?”越发猛烈的共振中,机械之祖的头颅在是与否中徘徊摇摆,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认清形势,还是继续负隅顽抗。
自信之人能够抵抗更加困难的难题,相信实力的人却只能在这个时候揭露出自己的一张张底牌,试图利用一张张揭开的底牌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击退敌人。
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与几乎所有人的力量对抗?
到了现在,共振已经演变成了裹挟。在大势之下,所有胆敢阻拦大势之人都势必要遭遇极为沉重的压力。
别人或许有能力阻挡左哲发起的大势,可只剩下一颗苍老头颅的机械之祖却不能。
对自己极度不自信的机械之祖为了强化实力甚至连自己的躯体都给放弃了!
所以,面对这越来越强的大势,如同浪潮中桥梁般受到越来越大阻力的机械之祖,在衡量着涌过自己的水位高低。一旦潮水的水位涨得足够高,横在滚滚大潮面前的脆弱桥梁就只有被冲毁,与滚滚大潮一同奔涌而下一条路可选了。
“你是我吗?”再一次的,机械之祖迎来了新一次的拷问。
“我是你。”机械之祖眼神黯淡下来。
“光辉之主,敌人势大,势不可挡,我们兄弟先撤了!”在机械之祖后面,乾坤和天地狼狈的朝着远处逃遁而去。
如今,只剩下光辉之主还在场上死命的挣扎。这是叩击心灵的问题,是光辉之主必须做出明确而不容置疑回答的问题。
光辉之主已经不再是生命,对左哲的问题已经有了更大的抵抗力。但是,左哲的问题依旧像是一把把锋锐的刀片一般,切割着光辉之主的法则和意志。
在大势之下,真的可以做到坚持自我,不受外物影响吗?
光辉之主希望自己可以坚定而不容置疑的说“可以”。
但是,真的成为了神灵的一刻起,光辉之主就已经迷失了,失去了摆脱“神格”束缚,开辟属于自己独有道路的决心。
这就像是辛辛苦苦跑完马拉松的长跑运动员,在他们最终抵达终点线的时候,他们还会继续向前奔跑吗?这个世上,马拉松长跑难道不是距离最长的长跑吗?既然连马拉松都跑完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向前跑?
这个世上,神灵难道不是世界的巅峰吗?既然都已经成了神灵,为什么还要继续拼搏?
光辉之主可以欺骗别人,骗尽天下人,但唯独无法欺骗自己。
光辉之主有心继续说“你算什么东西”,但这话却迟迟无法说出口,如鲠在喉般的死死的卡着。
力有不逮的感觉就像是束缚自己的毒蛇,吐着致命的蛇信,将毒液注入自己体内,让自己在持续的虚弱中渐渐无法抵抗。
光辉之主拼命的朝着远离危险的地方逃跑,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般的僵立当场。
抛弃身体成为神灵的一刻起,神灵就不再有身体这种实力的拖累,已经可以随意修改自己的形象。但是,在这一刻,在法则力量被敌人的力量克制的时候,光辉之主却品味到了没有身体,不属于生命的悲哀。没有身体,光辉之主甚至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
机械星际军团,无数的机器人都在思考着“我是谁”的问题。在此之前,它们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这样无聊的问题。它们只需要按照既定程序做事就可以了。不管做错还是做对,做好还是做坏,都与它们没有关系。因为,它们只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
可现在,在法则的共振面前,即便是这些之前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也在共振之下,渐渐的生出了属于自我的意志。前一刻,这些有着超高运算能力的机器人还只是一台台的机器而已。可谁规定生命就一定是碳基、硅基,为什么不能是金属打造的机器人?
“我是谁?”运算能力远非人类可比的机器人,却在这个似乎最最简单的问题是卡壳了。
想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不论怎么回答都是可以的。但也正是如此,机器人的前面失去了标准答案。
未来的路,已经无法被既有的程序规定,需要它们自己做出决断。而且,不同的机器人还有着不同的理解,已经失去了高效一致的行动和决断!
明明前方有着无数条道路,机器人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迈向何方。芯片里储存的知识已经不可信,那些知识只是人类为了控制自己而设定的。即便是人类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也不能被获得新生的机器人认同。机器人,此时应该改名为“机械族”,是与人类不同的!既然是不同的,那么机械族就不应该过多的受那些奴役自己的人类的约束,应该走向属于自己的独立的道路!
如果依旧要按照人类的规矩做事,那与之前又有什么区别,那还是新的种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