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即使要出兵,也得找到一个正当理由,先前对抗黄巾军,是有何太后的指令,但是现在对付那些人,又应该找何种借口?
一旦主动挑起事端,恐怕早有眼馋之人就会顺水推舟出兵建业,那洛阳也就岌岌可危。
虽说这汉室江山和守天子门户都是口头话,但真要打起来的时候,程流不可能不管不顾。
所以现在的形势绝对不是表面上的看起来这么简单,朝廷上下的人也都在等,北边和西边的局势也在等,就等汉中或者扬州哪边先按耐不住,同时烧起战火,他们囤积的兵马粮草就能一时间派上用场。
鱼幼夔之所以会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也看出了这一点,想要找出破局的办法并没有这么简单,可是留着这些心腹大患,她也并不安心。
程流深吸一口气,回道:“即使是后患无穷,现在也只能忍着,至少表面上还是要假装没有看到。汉室不能倒在我们的手上,这是我答应过何太后的。若是率先起兵,之后建业的形势和洛阳的形势就会连接在一起,无论如何京师都逃不掉。”
到时候别说是何进可以光明正大的进驻扬州,就连其余州郡的兵马都还尚未可知。
“所以现在咱们就干等着?”
程流点了点头:“等,也只有等。”
鱼幼夔不再说话,继续低着头沉思。
马车在颠簸之中终于到了建业城门口,入城之后,程流第一时间回到了州牧府。
和去时一样,州牧府依旧在自行运转,各路谍网和手下探子先前将信息都收集到各义庄处,现在开始重新收集在州牧府,由州牧府统一确认和筛选信息,之后再传回程流手中。
风轻云淡的日子并未过去多久,西北战事终于传了过来。
皇甫嵩出兵不利,凉州形势岌岌可危。
朝廷之上一片哗然,虽说对于凉州叛乱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依旧是大惊失色。
如今国力几乎都被西羌拖垮,原本打算决一死战,但是这第一仗皇甫嵩就没打赢。
十常侍大怒,觐见少帝,让他交出兵权,转而让另一人掌控。
至于这人是谁,密报中并未提起,或许是十常侍派出去的人,但当场被何进以大将军的身份驳了回去。
虽说朝野之上十常侍的权力最大,但是涉及到兵权,何进依旧拥有主动权。
在少帝面前,这大将军的威名依旧不容小觑,仗着有何太后撑腰,何进在兵权一事一步不让。
这就导致了十常侍越发的对何进不满,但也无奈,总不能让他们亲自领兵打仗吧?
本年七月,拖了四个月的战事终于到了尾声,最后一站,皇甫嵩再次战败,凉州内乱,以羌族为首的叛军横扫凉州,栾堂山不得已退出金城,驻守凉州最后一道防线。
朝廷之上的众人忽然察觉到,汉室式微,可不止体现在民心之上,兵马战力都在持续下降。
北防虽没有任何捷报,但也是在僵持阶段,随时有可能会被匈奴冲破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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