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冷笑一声,看向门外。
“我忽然想到那天见到的大太监,身上的杀气尤为凛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和赵忠两人之一。我与他过招才发现,此人武功奇高,而且那股子阴柔劲,不比栾堂山弱。”
“何进与宦官的争斗,说到底就是和十常侍斗争,以他现在京师的兵马,若是真光明正大的宣战,或许还有机会,但就怕,这中间出现什么变故。并且,何进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他连杀我的心都没有隐藏过,那些宦官同样也知道,这人进宫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鱼幼夔也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按照你的猜测,宫中宦官会先动手,比如十常侍之首张让和赵忠两人?”
程流食指叩了叩桌角,沉声道:“不,何进会先动手,但应该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如果历史进程依旧还是在持续加快中,那么现在要对照的就是中平六年,何进专权时期。
程流仔细在脑海中思考了一番,此时何进手中最为得力的手下是谁,他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一是要快速掌握朝中大权,先前以十常侍为首的宦官将自己的亲信放在各州郡,以买官的方式获得封地和权力,这才导致了黄巾起义的根本,何进以此缘由将他们的党羽悉数剔除,这背后是何太后在撑腰,董太后一派虽然气的要死,但无济于事。
二是何太后获得朝政大权之后,兵马军政实权落在了自己哥哥何进的手中,但董太后虽然被打在了‘冷宫’之中,也不可能面对这种情况坐以待毙。
“何进第一步便是要诛杀宦官,并且这一步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有计划的先布局。”
“如今并州牧有人选吗?”
鱼幼夔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公开颁布,但是宫里已经有了消息,是董卓。但我调查了一番,此人并不仁义,如今掌握的兵权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自己起来的兵马,并非朝廷给的,所以这州牧的位置,说实话也只是给个面子罢了。”
程流对此并不意外,作为十常侍之乱的最重要人选,除了何进之外,便是董卓。
但现在一切既然都是在何进计划之中,说明这一条路究竟会不会按照史实发展依旧难以预料。
不过可以猜出来的是,何太后依旧冷静,即使何进已经动了杀心,也在中间缓和了一下,不然以现在的程度,恐怕早就爆发了大批矛盾。
鱼幼夔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开口问道:“那……会不会马上就开打?”
程流笑道:“你以为是过家家呀,最早也要等到明年开春,若是晚一点的话,应该是在五月左右,其实何进并不着急,他现在有兵马,何太后有实权,灵帝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何太后什么都不做,就光收拢政权了,现在已经完全能控制朝堂局面了。”
鱼幼夔叹息一声。
“可按照你的推理,她最终不还是得逃亡……”
程流很是无奈的苦笑道:“十常侍之乱后,何进手握兵权,但宦官是杀不完的,这是汉室朝廷一直以来的根基所在,何太后不能颠覆,何进也没有办法。”
鱼幼夔似乎也想明白了。
“那何进,或许会死的很惨烈……”
程流搓了搓手,反驳道:“应该用悲壮形容更为合适。”
此时已经到了三更天,程流看了眼时辰,若是再继续说下去,这一晚就别想睡觉了,便先让红薯给鱼幼夔安排一间房间,而他晚上也喝了不少的酒,衣服都没有脱,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清晨,程流醒来时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桌上有一张纸条。
是鱼幼夔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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