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头发凌乱,大约有几年没有修理过,胡子拉碴,吃相难看,手上脸上都是油,不过肥头大耳,气势汹汹,看似邋遢,双手上的老茧一眼就能看出是习武之人。
半晌之后,两人风卷残云的将桌上食物一扫而空,又舔了舔手中的油,抬眼看向门外。
门外是程流带来的扈从,一部分在烤火,一部分在院子外的围墙下站着,一边看着客栈,一边看着外面大雪铺满的山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说了一通很难听懂的话,便拿起桌上两把大刀,走向门外。
与此同时,楼上的程流和魏延坐在桌前,前边放着草图,这些都是凉州各郡县的山河图,就连花草树木都画出来了。
“公子,你看了半天了,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屋内的炉火有些过于旺盛,魏延总觉得这里边憋的慌。
“看归看,但琢磨也是要琢磨的。你看,西线的防御隘口到这儿就停止了,这是朝廷去年才修建起来的几座要塞,大雪之后便封住了,别说物资进不去,鸟屎都找不到。”
“可若是从西羌的边防地界往这儿经过的话,正好可以把这些关口要塞重新修建起来,朝廷花了几万两雪花银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西羌不傻,趁着大雪封山,把地界占了之后,开春西线的驻军想抢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魏延撇了撇嘴:“公子,你说的在理,但咱们这次出行才带了多少兵马?别说过这些隘口,要从西线防御措施站稳脚跟都不容易,更何况,这里有一半的驻军都是原先何进留下的,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跟他还有过节……”
这话一听,程流顿时猛的一拍桌子,好似被人揭了伤疤,直接跳了起来喊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何进还敢来刺杀我吗?更何况,我有少帝的口谕,有太后这免死金牌,就算没有兵权,要调动几千兵马也不难吧?”
魏延干咳一声,略微尴尬的回道:“公子,现在西线防事不过就大几千人……”
“靠,都怪朝廷先前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西羌没打下来,入冬之后防御工事还让了出去,自己的国库给了打黄巾贼的军饷,这西边就是一个大窟窿,拿什么都糊不上!”
眼见着程流气急败坏,魏延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可不是,汉室如今本就是纸糊的,破了的这个洞总不能再用纸糊上吧?匈奴虽然没有动静,可真打起来,他们在雪地作战可比我们强太多了。”
现在程流都懒得去想,将山河图重新规划了一下,说道:“朝廷的口谕并没有直接点名要让我接管兵马,现在那边的统领是谁?”
“原左右羽林军五营的人,现在应当是三军统帅,步兵骑兵和重骑兵。”
程流有些纳闷的问道:“就这几千人,还有重骑兵的装备?”
说到这个,魏延也情不自禁老脸一红。
“西羌骑兵凶悍,所以朝廷当初的确是派出了几个营的骑兵接战,打着打着轻骑的马匹扛不住气候,只有重骑兵的马匹保留了下来,所以现在的骑兵主要还是重骑兵为主,加上一部分的步兵,适合山地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