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郡,郡守府内,一位高头大马手握长枪的密探站在议事厅,脸上有两道今天才刚留下的伤疤。
“紫秋岗?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男子握紧了手中那杆长枪,面部狰狞。
“千真万确,同行的还有丹阳郡守,程流。”
坐在高位上的颍川郡守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鱼幼夔大费周章的甘愿为他牺牲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坐在左侧的中年男子抚了抚略微有些发白的胡须,沧桑的嗓音带着几分孤傲,瞥了眼高位上的那人说:“有能耐之人必然受人器重,你堂堂扬州刺史的私生子,可曾有过这种待遇?”
被当场揭了老底,颍川郡守脸色微微一变,眼中含有杀气,可转瞬即逝后,只是淡淡的笑道:“邱某不才,何德何能有这种待遇?不过话说回来,您老人家可是坐镇徐州多年,程流这种货色,也会看走眼?”
不过才到中年,却被人称之为老人家,陶谦脸色不变,语气却是凌厉了几分。
“徐州黄巾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官放着徐州不管,来你颍川郡听你放屁?”
邱亮好歹也是扬州刺史的私生子,气质这块还是拿捏的死死的,即使被粗鄙之言挑衅,依旧耐得住性子。
“程流得死,不死在宫中,便死在宫外,您是何太后派出去的刺史,想必是能明白我的心思吧?若是程流胆子大一些,直接绕过洛阳,将兵马屯守在您的下邳,不知您作何感想啊……”
下邳便是陶谦的家门口,不说几万的兵马,放几个人都膈应的慌。
可他也是老狐狸精了,人人都知道他是被何太后派出来的,殊不知这是何太后为了自己的逃生之路做谋划。
而深夜至此,原本程流生死与他无关,可从宫中传出的消息指出,程流得活着,不仅得活着,徐州的下半部对接洛阳的地方,都交由他掌握兵权。
不然邱亮这小子哪儿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出这番话来?
被戳到心窝子里去了的陶谦端起茶盏,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便淡然起身。
“你拿了人家的兵权,却不尽心尽力剿匪,那太平道的信众都快将告示贴到你家门口了,可你无所作为,若是这样下去,倒不如将兵权交还给那女娃,至少人家还会平乱,平民心。”
“紫秋岗附近有我的暗桩,你军中也有我的勾子,我丑话说在前头,要你的人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但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不打算这么做,也希望你识时务,放过程流和那女娃,不然,呵,这颍川郡的兵马,你还没捂热就要转手送人了。”
直到陶谦离开郡守府,邱亮两手按在椅子两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微微泛白,心中憋着的一口闷气才缓缓长舒于口。
庭下密探微微躬身,不敢正视。
“罢了,你且回,杀人,未必有诛心来的痛快。”
……
陶谦上了马车,打算连夜赶回徐州,一旁坐着的是一位佩剑侍卫,看不清正脸,微微低着头,靠在马车上。
“徐州黄巾只是暗伏,并未有所动作,与其它州郡的大肆敛财不同,他们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侍卫终于抬起头,从宫中一直跟着陶谦到徐州,他话虽然少,但每次说话都极有分寸,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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