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忍不住停住脚步,回过头,“东西是被你偷拿走了,他怎么给我?”
“你都知道我拿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袁母声音恍惚地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你们知道。”
袁圆收回脚步,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因为这东西,你们袁家人根本拿不住,你父亲宝贝似的想据为己有,可笑的是,那钉子直接穿过他手掌,他鬼哭狼嚎——”袁母看着袁圆,“你不好奇什么时候,我发现你父亲不对劲儿吗?”
袁圆没有吭声,但耳朵支楞起来,袁母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那时候我天真,还好奇,当我拿起来,才发觉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宛如地狱一般,厉鬼就在我耳边嚎叫,黑暗如岩浆一样将我淹没,我晕了过去,以为是个梦,你父亲也骗我说是梦,我不再纠结,还为他缝制了一只荷包,他用荷包装那颗钉子挂在身上……”
“再后来,我发现了真相,也有了你,你父亲越来越冷,我希望用一颗暖心化了他的寒冰,然而结果是注定的——于是我偷了他的钉子,以为他会好一点,确实好了一点,至少表面像个人,但他骨子里越来越像个鬼,只有他和宋妈在一起,他才像个人,不对,在这一家之中,你们三个看着像人,像一家人,而我更像个鬼!”
袁母没有怨毒,没有羞怒,只有平平淡淡的声音讲述一个听起来像别人的故事,“扯远了。刚才,我给孔荣,忍着恐惧从荷包之中露出钉子,没想到小孔一把抓了过去,我阻止根本来不及——”
“他怎么样?”袁圆问道,记忆之中,她好像碰过那个东西,父亲叫它鼎钉,一把钥匙。
“他什么事也没有,随意地抓在手里,看了看装进了荷包当中,又随意地装进了兜里。”袁母依旧心有余悸,她手没碰到,都能本能地感觉到无边的黑暗,没想到孔荣抓在了手中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袁圆冷笑,“那么恐怖的东西,你竟然让他拿?你说你是人,你的心不比鬼白,孔荣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这样对他?”
袁母突然笑了起来,“圆圆呐,你有人心吗?你有就该知道人心是复杂的,我给他钉子目的有两个,一个最重要的是验证是不是我在做梦或者我疯了,因为我总觉得那么不真实,当孔荣拿在手中,我坦然了,那种感觉不会错,就是它,另外一个,来自你父亲的遗愿,他希望我将它交给孔荣。”
“你胡说——”
“尽管我恨他,但也愿意完成他最后的心愿,最后那道黑光就是他最后的一点痕迹,你虽然不认我这个娘,但我不会骗你。
很可能孔荣身上关系着你们袁家的命运。
所以我说,你若有人心,就该明白人心是复杂的,我瞧不上孔荣、利用孔荣,但我也不愿意看他受到伤害,这些都是真的,如果你有这种情感,你距离人不远了。”
袁圆呆住,眼神迷茫,瞬间又变得清澈起来,“信你才怪!”然后摔门而去,袁母叹口气,“小孔子,希望你能顶住吧。”
袁圆走出大门,卢花等人跟随,感觉小姐进去再出来整个人变了,变得冰冷起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了车,袁圆怒道,“孔荣,拿走了一件重要东西,我希望你们配合我将它偷过来,特别是小花,在他回来换衣服的时候,偷过来,我找一枚假的让你替换。”
“是,小姐!”
小花问道,“小姐,先生去拜访李流染小姐去了,您去哪里?”
“回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