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镇西大将军的六皇子妃,一贯需要她亲自审讯的,都是骨头硬的咣咣的敌国细作。
如今六皇子妃拿审讯细作的手段去审讯何玉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人就招了。
何玉娇被拖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如一条死狗般瘫在地上,气若游丝。
六皇子妃接过大皇子妃递来的绢丝手帕,擦了擦沾了血的手,铁青着一张脸拉开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照月是我杀了的。”
何玉娇开口第一句,凭个人实力,令全场倒吸一口冷气,一贯教养良好的大皇子妃脱口一句脏字骂人,脸刷的寒了下来。
何玉娇几乎是瘫着躺在地上,她眼角落下殷红的液体,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混了血的泪。
这人,一旦开口说了第一句,后面的,就再无负担。
“她该死。”
大皇子妃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才是铁马金戈的那个呢。
反倒是六皇子妃,在她后背轻轻的捋着,轻轻地安抚着。
“她喜欢宇文颉,我都帮她争取到和亲了,她为什么不作为回报也帮我一把呢?
她明知道我喜欢秦墨,她为什么不求了皇上赐婚。
当时,她是和亲的公主,但凡她开口,皇上就不会拒绝她,秦墨更不可能拒绝她,秦墨一贯尊重她,就算秦墨拒绝,她去求秦墨不行吗?
但她就是不开口,难道她不该死吗?
我得不到的爱情,凭什么让她得到!”
提起那件多年前的往事,何玉娇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我和她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出生,我们连出生的时辰都相同,凭什么她就是金娇玉贵的嫡公主,我就要生在那种人家呢?
我父亲,我母亲,我祖母,我家里所有的人,他们只关心我的哥哥弟弟们是不是过得好是不是开心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我和我的姐姐妹妹们,他们就像是生了一堆石头,连问都不问。
我的哪一个姐姐出阁,作用不是为了给家里的哥哥弟弟铺路呢?
凭什么我就要受到家人的无视,她却有整个皇宫的娘娘们疼爱。
不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不都说宫里的女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凭什么到了她这里,就一切都变了。
我甚至几次出言挑拨丽妃淑妃德妃惠妃,可那些妃嫔竟然蠢得没有一个愿意为自己的儿子争一把。
一个有皇位继承的家庭,家里的女人们和睦的天天打马吊。
我家一个连荫封都没有的人家,家里的姨娘们争的头破血流。
所以,我做梦都想嫁入皇家,我做梦都想成为九皇子妃,是照月,是她毁了我!
她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呵,见不得我好是吗?那她去和亲,我既然嫁不成秦墨,我也要跟着她去,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刑部尚书面容复杂的看着何玉娇,偏头朝一侧的大理寺卿道:“她现在是不是疯了?”
大理寺卿冷哼,“她以前才是疯了。”
何玉娇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面容狰狞到扭曲。
“到了召国,她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宇文颉对她就像是对珍宝一样。
我给她下毒,让她缠绵病榻,这样她就不能和宇文颉行夫妻之事。
宇文颉为了她,一个妾都不纳,呵,男人不都是一个德行?我就不相信宇文颉真能忍得住。
她不能侍寝,可我能啊。
我哪里比她差,我想尽办法的去引诱宇文颉,甚至我连合欢散都下给他了,他吃都吃了,在药效发作的时候,硬是给了自己一剑,用疼痛逼醒意志,将我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