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定定地看向二夫人,薄唇轻启道:“二伯母,你现在应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掉了吧?”
二夫人面露凶光,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她做梦都没料到三房会出卖她!那个要钱没钱、要全没权的三弟妹,以及那个庶出的、至今一事无成的三弟,若非二房庇佑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早被蔺咏荷啃的渣都不剩了!
还有宁珍,从小到大,她给她花了多少银子?
婉儿有什么,宁珍就要什么,哪一次,她不是大大方方地给了?
可瞧啊,这对恶心的母女是怎么报答她的?
宁玥十分理解二夫人此时此刻的心情,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简直比被人扇了一耳光还难受。但她却并不同情二夫人,二夫人一直庇佑三房,不过是希望多一点筹码牵制四房罢了,倘若她真拿宁珍当亲闺女儿看待,就不会真叫宁珍去实施这一场陷害。
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会教自己女儿去犯罪?
三房大概也是寒了心,所以才会在宁溪找上门的时候一口答应了吧!
不过像二夫人这种有胆子公然与蔺咏荷叫板的嫡出儿媳,利用得当,将会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宁玥淡淡说道:“二伯母,生气也没用,你还是想想怎么挽回在将军府的地位要紧,蔺咏荷母女与三房联合了,从今往后,你们二房就彻底孤立无援了。”
二夫人眸光一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也是四房的人吗?哼,宁溪是个黑心肝的,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宁玥随手拢了拢宽袖:“二伯母这话倒是说对了,我的确善良不到哪儿去,只不过,除了我这棵大树,二伯母觉得自己还能抱紧谁呢?”
二夫人讥讽地瞪大了眼:“你?大树?哈!我没听错吧!一个许配给胤郡王的病秧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克死了,竟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大树!”
宁玥神色无波道:“二伯母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克死。”
虽不明白上天为何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一定不是为了让她被谁克死!
“哼!”宁玥的话,对二夫人来说,显然不够分量,毕竟就算不被克死又如何?一个出去还得叫蔺咏荷一声母亲的病秧子,能给她多大助力?
宁玥盯着二夫人的眼睛,将她内心的想法捕捉得一清二楚,不怪二夫人不信任她,实在是她重生总共也不过七八天,还没培养出自己的势力,空手套白狼什么的,还得需要一点儿技术含量。
她勾了勾唇角,说道:“蔺咏荷是我庶母,宁溪是我姐姐,在辈分儿上,我的确压不过她们,但二伯母别忘了,我有一张能完爆蔺咏荷与宁溪的底牌!”
“什么?”
“我娘。”
蔺兰芝是她父亲明媒正娶的嫡妻,比起蔺咏荷那个从姨娘抬为侧室的半吊子可正统了太多!
不论蔺咏荷掌管多大的权利,在蔺兰芝面前,都只能是个妾!即便将来宁溪做了世子妃,只要蔺兰芝在,就轮不到蔺咏荷来当世子岳母!
二夫人显然也想清楚了个中关键,眼睛慢慢地瞪圆了:“你……你娘……可是她……她不是疯了吗?”
因为疯了,所以被关在西冷院,像个不能探视的囚犯一样。
这样的人,就算身份上压住了蔺咏荷,手段上,也不是蔺咏荷的对手啊。
“我娘的身份,再加上二伯母的手段,二伯母还会觉得……没有胜算吗?”
恭维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用恭维的话给对方洗脑了,对方还感觉不到你在恭维。
二夫人听了宁玥的说辞,瞬间觉得很有道理,她聪慧机敏颖悟绝人心思玲珑手段过人,有她从中出谋划策,不怕压不住蔺咏荷。
只不过——
蔺兰芝当初是老太太点头关进去的,把蔺兰芝弄出来,无疑于在告诉别人老太太当年的决断是错误的。
得罪蔺咏荷至多吃点儿闷亏,忤逆老太太可是会被赶出将军府的。
她犯得着为了一时的气愤而去踩老太太的尾巴吗?
是不是……有点儿不划算啊?
宁玥将二夫人的纠结看在眼里,很想继续劝说,却没选择那样去做。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即可,推的太厉害反而容易造成压力性反弹。按照前世的记忆,她娘距离溺亡还有三天,虽说蔺咏荷如今已经没有动机去害她娘,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她娘救出来为妙。
“我给二伯母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