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虽为皇子,但他长年带兵打仗,军营中少有女人,他不擅于和女人打交道,见妙风眼中含泪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本想拿个手帕给她擦眼泪,但却笨手笨脚地差点儿打翻了烛台。
看着平时冷静自持的李恪这副慌里慌张的冏样子,妙风忍不住笑了一下,眼中的泪水被这一笑隐了回去。
这一刻她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了,可她也知道自己与李恪之间身份相差太过悬殊,不会有结果,只能把这份情意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李恪没依照圣旨把妙风赶出去,不过他也不好因为这种事与军队中的其它将领闹得太僵,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妙风送到了十几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把她安排在了一户农家里养伤,还给了那户农家不少的银子,让他们好好照顾她。
其实妙风真正见过李恪也就是那一次,可就是那一面,却让妙风久久不能忘怀。李恪的身影牢牢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妙风期盼着自己的伤赶紧好起来,就算女人不能进入军营,只要能远远地在营地外看一看李恪住的军帐,她都感觉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可她没想到,就在她养好了伤,终于能远远地看一眼军营的时候,那天敌军竟然趁夜攻进了唐军军营。
李恪的十万大军那时伤病已经达到了七成,敌军如进入羊群的猛虎,一时间整个营地火光冲天。
妙风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女人不能进营地的禁忌,施展瞬移之法,闪身之间便来到李恪的营帐之外。
可此时李恪的帅帐已经被大火吞没,不少敌军都在摇旗大喊,“唐军主帅己经烧死,唐军完了!”
妙风一听眼睛就红了,她本就是玄门的一代宗师,外貌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其实她已经修习术法50多年,玄门中年纪不是最重要的,最看中的是修为,很多玄门中人一生都没下过山,死的时候已经一百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十几二十岁。
妙风也是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心理都如少女一般,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对李恪情根深种。
此时她听到李恪被烧死,一时间根本顾不得玄门不能对凡人使用术法的禁忌。运用了五行落雷法,以军营为靶,引天上雷电轰下,瞬间整个营地,除了她自己用了金刚保护罩留住了命之外,其它人都死在了雷电之下,整个营地轰成了一片焦土。
她看着周围满眼的疮痍,焦黑的尸体横七竖八,她心里并没有丝毫的滥用术法,破坏禁忌的恐惧,她不怕遭遇天谴,她只是觉得心中郁结难舒,最在意的人没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给他陪葬。
禁忌破了一次也是破,何妨再破一次,妙风抬头看了看天空,辨别了一下方向,又用了瞬移,瞬间移动到了敌军的大本营。
瞬移是玄门中极高的心法之一,即使功力如妙风这么高,却也不能连续多次使用,何况她刚刚还用了五行落雷法,现在她的灵力只能支持她瞬移到敌军营地之内,没有再回来的力气。
这一去就等同于自取灭亡。
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给李恪报仇,即使拼掉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
于是她在敌军重重包围之下,一刀割断了对方主帅的脖子。
看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妙风运起全身的灵力想以自己为引,再引天雷。这次她再也没有力气撑起金刚罩,但能给李恪报仇,她无怨无悔。
就在这时,敌营四周响起了巨大的喊杀声,无数的唐军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
这些唐军如同天降神兵,兵勇将猛。冲在最前面的少年将军,胯下一匹白色的骏马,身上金色的盔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映衬得面容更加英俊威武,一脸的肃杀之气,正是妙风心心念念的李恪。
此时的李恪如同天神降临,入无人之境,斩敌人首级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刀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妙风看见李恪的同时,李恪也看见了她。
李恪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脚下还躺着敌方的主帅,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大刀都慢了一拍。
“是你?”
妙风见李恪那双星子般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这一瞬间她觉得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春日的艳阳之中,身边开满了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