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义呵呵一笑,说道,“我们怎么会对那个女子乱来呢?要知道,她可是余大人的心上人啊。”
余銎看得他笑得这么阴险的样子,心里十分厌恶。
正是因为他们这么不择手段,所以那么多人才会选择归隐吧。士子们读书都有一个弘毅的梦想,士不能不弘毅。
若不是因为现实太过残酷,谁愿意躲起来呢?
余銎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郝大人先请吧,我还有事。”
郝义笑得十分邪恶,“余兄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关系到天下大事,余兄一定要慎重才是。”
余銎点了点头,客气地将他送走。
这时,郝氏看到自己的相公出来之后,赶紧迎了上去。
她娇媚地说道,“大人,商量得怎么样啊?”
郝义听到这里,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将自己心中的不快都发泄了出来。
郝氏摸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心里十分茫然,不知道自己的相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郝义呵呵一笑,说道,“你这个是什么妹夫,这么冥顽不灵,真的是让人十分生气啊!”
余氏这个时候没有说话。
她知道郝义今天的事情没有办成,所以将所有的气全部撒在了姐姐身上。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在余銎的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所以郝义要是打着这一层关系过来的话,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说到底,这一次是自己害了姐姐。
她有些关切地看着郝氏,对方脸上漾起了一丝笑意。
这时候,余氏才知道她的心里也不开心。
本来以为,身为朝廷贵胄妻子的姐姐,生活会比自己容易些。但是没有想到,都是光鲜在人前的人物。
她笑了笑,这个姐姐啊,真是亏大了。
不过自己也没有多好,眼下这副模样,也算是给她丢脸了。
余氏自顾自地笑着,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虽然十分圣洁,但是总给人一种在光华中寂寞的感觉。
司嗔嗔看着画心,眼神里面充满了惊恐,说道,“你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全部都说一遍!”
画心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江湖中的仇人。
她说道,“那些人,认得你是悠然山庄出来的?”
画心点了点头,她亲耳听到他们说的,自然是不会错的。
司嗔嗔心里有些疑惑,这一点身世虽然不是很隐秘,但是江湖里知道的人也是很少的。要不然的话,朝廷贵胄,谁还能明目张胆来这里啊!
要是没有跟温启华闹矛盾的话,现在还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而且,自己眼下正和太子打得火热,自然也不会是阴阳宫的手笔了。江湖里门派众多,还有很多隐秘势力。
司嗔嗔以前训练的时候,一直都将重点放在了朝廷。
因为温启华的主要目标其实是阴阳宫。
她此时只觉得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被人盯着,但是却没有任何方法摆脱自己的宿命。
她的神色一凛,说道,“你传令下去,让姐妹们最近都小心一点,别让人盯上了。看来这些贼子眼下还不能明晃晃地来相思楼,只选择你们单独击破,别给他们机会。”
画心听了之后,连连点头。
莲心微笑着走了过来,说道,“阿嗔嗔,我已经打听过了,杜公子没有出家。”
司嗔嗔皮笑肉不笑。
这一点事情她压根儿就没有相信。杜家是什么家世,随便弄一个人出来都是资深的老狐狸。即使后代子孙有暂时的叛逆,他们也会有办法让他逐渐回到正轨的。
她看着莲心说道,“你就不要在这个风流公子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了。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睡个觉,女人的容貌对于你的宿命有很大的影响,千万不要这么放弃了。”
莲心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不过她一向就是一个内敛的人,即使心里对司嗔嗔这样的处事方法很有想法,但也没有说出来。
画心看着她离去的飘然背影,说道,“你不和莲心姐姐说清楚,是不是不太好啊?”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若是莲心一直都要别人扶着她的话,她会成长得很慢。
她笑了笑,说道,“画心,你简直跟一个小大人一样。眼下你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赶紧下去休息吧。”
是日,朱令雄送来了两箱珠宝,直接在相思楼的门口大放鞭炮。
花街上虽然很多事情都发生过,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径还是很少的。相思楼虽然因此很有面子,但是司嗔嗔的心里并不是很开心。
本来相思楼眼下这么兴旺,就已经招惹了不少人眼红。
眼下看到这副情景之后,不少人的心里就觉得十分想不通了。
一个女人站在朱令雄的身边说道,“这不是朱大人吗?不是被大理寺传讯过了吗?为何还这么嚣张呢?”
她说话十分阴阳怪气,眼下这样的语气,朱令雄的心里十分不痛快。
他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女人,只见她穿红戴绿,手上戴着一圈圈的黄金,看起来十分夸张。
她的脖子上、头上戴着的都是黄金,一副富贵逼人的模样。
朱令雄看着她黄金色的指甲,心里颇为反感。
第一次看到这么浮华的女子,一向都是只见清丽女子的朱令雄,眼下十分反感这个人。
明春花看到他这副嫌弃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屑,“老娘自己赚钱养自己,你有什么看不惯的吗?你这个老男人,只喜欢这相思楼的狐媚子,活该被当做冤大头。”
朱令雄心里坚信,自己相对于画心来说,并不是什么冤大头。而且,即使是如此,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眼下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年纪并不是相差很远。
听到她叫自己老男人,朱令雄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本来就因为年龄这个硬指标,让他和画心的距离隔了一层。
他十分自信地说道,“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年龄算是什么,我年纪大些,经历的事情多些。照顾她的时候,相对于一些不知道轻重的小年轻,自然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明春花哼了一声,活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心甘情愿当冤大头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的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这时候,穿着蓝色纱衣的司嗔嗔才从相思楼里走出来。
一走出门,看着将相思楼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司嗔嗔装作十分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明春花看到她这么做作的样子,心里十分反感。
这么年轻的女子做什么不好,居然来跟自己抢生意。
她说道,“司姑娘就不要这么做作了,你们相思楼的女子各个如花似玉,这样的情景对你来说不是司空见惯的嘛。”
她看着明春花,脸上漾出粲然的笑容。
这人是对街的名花楼老板。
一直以来,自己的生意就要比她好,眼下看到这相思楼如此盛世的模样,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十分自然的。
司嗔嗔笑了笑,说道,“明老板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们名花楼的姑娘就不漂亮了吗?因为她们的不给力,所以明老板见到这样的情景就少了。”
明春花被她这么一呛,心里并不服气。
自己眼下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子。
看到她这么嚣张,她的心里恨不得扎小人弄死她。本来她也没有见到过这么盛大的局面。
要知道,整个花街就只有相思楼的生意是最好了的。
所以,也只有她们才敢这么明晃晃地搞这么多概念,吸引这些男人的眼光。说起来,这些男人也是奇怪,花这么多钱来讨好这些摸也不让他们摸的女人,真的值得吗?
明春花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归结他们傻了。
她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司姑娘,你说话的时候还是要积点口德。不要以为你们相思楼现在生意很好就四处招摇,人啊,谁还没有一个倒霉的时候。要是你们相思楼没落了,指不定多少人踩呢!”
司嗔嗔看着眼下围着的人,心里十分好笑。
相思楼并没有没落,就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若是真的没落了,恐怕很多人都会庆祝吧。若是因为这样,自己就害怕了的话,岂不是遂了很多人的心意。
司嗔嗔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就不需要明老板操心了。我们相思楼的姑娘各个色艺双绝,即使是真的没落了,也会有新的出路的。”
她扭了扭自己的腰肢,故意在明春花的面前晃了晃。
她迷人的腰线,她年轻的肌肤,她明艳的五官,让明春花的心里十分嫉妒。
眼下她已经老了,再也不复当年的风情。所以才会尽力抓住自己能够抓住的,将所有的金银都穿在自己的身上,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实力。
只要自己手上握有金银珠宝,这样的话即使很多人都不喜欢自己,那也只是一件小时而已。
她粲然地笑了笑,脸上有一丝难以言明的风情。
司嗔嗔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心里颇有一丝好笑。
自己并不是很想揭她的短,于是就任由她去了。
她笑嘻嘻地看着朱令雄,说道,“朱大人真是客气了。你这次是来看画心的吧,快请进吧。”
朱令雄胖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欢喜的神色,他挥了挥手,只见手底下的人开始敲鼓。
一对舞狮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司嗔嗔看到这里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两只狮子在鼓声装模作样地舞了一番,就直接吐出一副对联。
司嗔嗔看了看,上面写着,“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金陵。”
司嗔嗔的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老房子着火。这个朱令雄,一把年纪陷入爱情之后,比一般的小年轻更加疯狂。
她有些受不了,看着眼下的人,脸上还是露出欢喜的笑容。
即使自己再不喜欢现在的情景,还是不能够当面拂了他的面子。
明春花的心里气炸了,说道,“司姑娘,你也不要太过得意。我们名花楼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不信的话,你就比一比。”
司嗔嗔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相思楼的姑娘可是不轻易坚韧的,除非……”
明春花听到这里,果然问道,“可是什么?”
司嗔嗔呵呵一笑,说道,“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一场公平的比试。我们相思楼的姑娘有的是实力,自然是不怕比试。不过只跟你们名花楼的姑娘比,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眼下结果已经出来了。”
明春花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十分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