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狠狠的一脚将太医踹开,贤妃宫里的人见他生气了也连忙跪下。
“贤妃宫里的人都是死的吗?贤妃不舒服怎的不早些来禀告朕,现在才说!”
“陛下,娘娘见今日御花园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心里自责不已,说是自己没有巡防好宫禁,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打扰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兴致,回宫之后一直不许奴婢们前去禀告您。”
武帝没想到贤妃这样的不懂事,御花园之事说起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这样一直挂着,上了孩子可怎么得了。
“陛下,娘娘醒过来了。”
武帝听说贤妃醒了,连忙带着太医便进了内室,见她眼中含泪,十分的伤心,走过去便拉着她的手。
“爱妃觉得如何了?怎么如此不小心,太医,快为贤妃娘娘诊治一下,看看龙胎如何了。”
太医低头行礼之后,便走上前将丝帕搭在贤妃的手上,仔细的为贤妃诊治起来。
“启禀陛下,贤妃娘娘忧思太过,内心惊惧,恐有些不好,臣立刻去开几幅安神药来让娘娘服了,好好休息一下,这几日需要卧床静养,再不能动气忧思了。”
武帝听他这么说,知道贤妃的身子没有大碍了,这才放心的让太医下去开药。
“爱妃你怎么这么傻,太后的寿宴再重要也比不上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啊。”
贤妃拉着武帝的手,伤心的看着他,几滴泪顺着脸颊就滑到了武帝的手上。
“陛下,臣妾实在是对不起您的嘱托,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臣妾去办,是相信臣妾,可臣妾却……”
武帝拿着手帕轻轻的给贤妃拭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自责,险些伤到孩子。
“爱妃好糊涂,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温启华他们引出来的,你的寿宴办的很好,母后都补助口的夸你呢。”
贤妃听武帝这么说,就算放心了一半了,知道武帝不会迁怒于自己了。
“陛下,臣妾只要想到今日惠妃妹妹说的那句话便自责不已,无论如何,这件事陛下交给了臣妾臣妾就该负责,如今惹得太后的寿宴出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是臣妾之罪,还请陛下治罪。”
说着贤妃就要起身给武帝下跪,武帝连忙将她按在床上,不让她起来。
“胡说,惠妃懂什么吉利不吉利,满嘴的胡沁你还放在心上了,她本就不会说话,之前将寿宴之事交给她办她也办得乱七八糟的,她这是见不得你的好。”
贤妃知道武帝现在心里肯定更加嫌弃惠妃了,心里十分的高兴,面上却装作更加的苦痛了。
“陛下,臣妾今日确实是一时不察了,陛下不治臣妾的罪,臣妾感恩戴德。”
武帝摇摇头,见她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连嘴唇都有些青紫了,心疼的为她拉了拉被子。
“你是朕的枕边人,那里需要这么说,今夜朕不走了,好好的陪陪你,你放心休息吧。”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但是您已经召了青鸾妹妹,要是不去,恐怕妹妹生气呢。”
武帝摇摇头,招了两个人过来洗漱更衣,贤妃连忙往里面让了让,好让武帝上来。
“青鸾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好了,爱妃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九公主生气的坐在自己宫里,将面前的一盆牡丹花扯得枝叶散落,却还不罢手。
“公主殿下,您从回来就开始生气,怎么了?”
九公主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了,这些愚蠢的奴才怎么会知道怎么了。她如今回想起今日和温启华一起逛街的时候,他看见司嗔嗔的眼神。
当时自己便觉得不对了,但又想到他们二人同为男子,应当没什么,但是后来却发现司嗔嗔竟然是个女儿身,便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温启华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难怪他当时急不可耐的就跟司嗔嗔出了大殿,如今看来,恐怕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儿身,而且还将她看在了眼中。
她是堂堂一国公主,连她都拿不下的男人却被一个贱婢给轻易的搞定了,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耻辱!
九公主想到温启华对司嗔嗔的态度,渐渐的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担心如果武帝放司嗔嗔一马,恐怕自己就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武帝就从贤妃的宫里起身去上朝了,贤妃贤惠的给武帝穿好朝服,还亲自伺候了武帝洗漱。
武帝疼惜的拉着贤妃的手,想到她昨夜刚刚受了惊吓,伤了胎气,今早还起的这么早,给他打理一切。
“爱妃辛苦了,等会在回去补个觉吧,昨夜之事吓到你了,难为你今天还起床来伺候朕。”
贤妃深情的看着武帝,眼睛里好像挤得出水来,看得武帝又是一阵疼惜。
“好了,朕去上朝了,你好好在宫里休养。”
说完便离开了,今日早朝上众臣虽然都互相打着眼底的官司,却没有人敢轻易的提起昨日发生之事,若是在平时,几个元老肯定是要吵翻天的,今日却不敢多嘴。
因为里面还涉及到了三个重量级的人物,一个是温启华,当朝丞相,其父一直被武帝重用,在朝堂上的人缘也好。另一个是桃花谷谷主闵笙,那是连武帝都不敢小觑的江湖势力,得罪了还不知会有什么下场。还有一个王贤妃,她主持寿宴出了这样的事,谁要提起,她身后的王家恐怕会死命的反扑,何况她自己还身怀有孕,在宫中更是不同。
武帝见今日早朝的气氛如此不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草草的吩咐他们退潮了事。
下朝之后温丞相和桃花谷的人果然又去了武帝的宫里,还是说昨天的事情。
武帝想了想温启华和闵笙原本也没什么大错,就是在御花园里斗殴,便想着干脆放了他们两个,省的整日被他们骚扰。
“温卿昨日之事朕回宫后仔细的想过了,温启华虽然和闵笙在大内皇宫公然斗殴,但毕竟是年轻男子,血气方刚,我朝一向好武,也没什么好怪罪的。
......
便让大理寺放他们出来,但是他们毕竟是在皇宫里出的这事,若是就这样放了,恐怕对宫规有损,便各自罚银千两,再让执事太监各掌20仗,算是以儆效尤了吧。”
温丞相见武帝终于松口,虽然罚了银两,又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总比掉脑袋丢乌纱帽的好,连忙跪下来谢恩。
“多谢陛下,臣自当好好管教这不孝子,再不让他做这些有辱家风之事。”
武帝见他跟自己打官腔,便不耐烦的让他们退下了,过一会便让太监将旨意传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自然知道武帝不会为难这两个公子哥,这一日夜都好好的照顾着他们,生怕他们记仇,现在武帝下了旨,更是亲自去监牢里放他们出来。
“温大人,闵谷主,受苦了,陛下已经下旨,宽恕了两位之罪,二位便出来吧。”
温启华猜到现在差不多也是时候了,点点头,和闵笙一起走出了监牢,又突然想起了司嗔嗔。
“敢问寺丞,司大人关在何处?”
大理寺丞没想到他竟然会关心起司嗔嗔来,司嗔嗔与他们不同,犯的是死罪,虽然陛下现在还没有明旨,但还是按例关在死囚牢中。这司嗔嗔又没有什么背景,这砍头掉脑袋是绝对的了,至于是否株连九族,就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回温大人的话,司大人如今关在死囚女牢中,只等陛下的旨意下来便行刑了。”
温启华知道太后的寿宴昨日刚过,武帝不会这么快就判了司嗔嗔的死刑,多少还要等一段时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能否劳烦大人带我去看看?”
大理寺丞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启华,没想到他对司嗔嗔的事情这么上心,点了点头,便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便是这里了,温大人。”
司嗔嗔还睡着,没有醒过来,她昨天落了水,虽然换了干净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大理寺又是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睡了一夜,百年会、便昏昏沉沉的发起烧来。
温启华在门外见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而且自己和闵笙、大理寺丞都走到牢房外了,她似乎也没听见,有些担心。
“劳烦大人,能否将房门打开,让我跟司大人说句话?”
大理寺丞虽然奇怪,但也不好拂了温启华的面子,只好吩咐下人将门打开在,自己带着人退的远远的,不耽误温启华和司嗔嗔叙话。
温启华和闵笙走进牢中,一股污浊之气扑面而来,刚刚在外面还好些,进来之后味道大得令人作呕。
“这牢房的味道也太重了一些,她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
温启华并不理闵笙,走到司嗔嗔的身边,见她连一床薄被都没有,现在春夏相交,夜里还是十分冷的,连忙去摸她的头,果然烫得惊人。
“发烧了。”
闵笙看了看司嗔嗔的脸色,脸都烧红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人都得烧糊涂了。
“我这里有药,他们没有敢搜我的身,还好还好。”
闵笙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玉瓶递给温启华,有转身到处找水,想要给司嗔嗔喂药。
“这牢里怎么连杯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