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嗔嗔气的要死,她现在越发肯定,那狗屁镇阁之宝绝对是假的,定是个便宜的破烂货!
“十,九……”
司嗔嗔阴森的盯着温启华手里晶莹剔透的白玉茶杯,恨的牙都咬碎了,当下没了理智的冲上前,一把抢过温启华手里的白玉茶杯,狠狠一摔。
只听见支离破碎的声音参差杂乱,温启华却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司嗔嗔痛快的勾唇,目光挑衅的迎上温启华的眸子。
“这个是皇上才赏下来的南山温玉杯,一只价值万金。”温启华一步步靠近脸色发白的司嗔嗔,她…清减了许多。
刘掌柜目不斜视的上前,在还债条约上,添了一横,一万金成了二万金。
司嗔嗔一看,当下便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过去。
“六,五……”
司嗔嗔紧紧地攥着荷包,指节泛白,“我签!”
温启华冷冷的看着司嗔嗔摇晃着单薄的身体上前,咬牙切齿的盖上了官印。
“司嗔嗔,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和丞相府较劲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温启华伸手拿起还债条约,语气里满是警告和讥讽。
司嗔嗔垂下眼帘,沉默的离开了内室。
躲在柱子后面的司腾腾,皱着一张包子脸扑进了司嗔嗔的怀里,奶声奶气里带着不知所措的慌张,“姐姐,我害怕。”
那声姐姐压得极地,司嗔嗔一听,心疼的抱紧了胞弟。
“我们回家。”
司腾腾把头埋在司嗔嗔的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姐姐,要抱。”
司嗔嗔一颗心软成一滩,当下便抱起十分沉的肉团,离开了珍宝阁。
内室的门开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司嗔嗔单薄的背影,直至消失。
司家两袖空空,自然没有钱买轿子,好在夜色浓郁,街上无几行人,司嗔嗔身上挂着的一团肉,也不会让人觉得怪异。
司嗔嗔十分头疼,原本攒的三百两是留给司腾腾到时请西席先生的,如今,却是一个月要还的本金,利息是五十两银子,如此,砸锅卖铁后,司嗔嗔也还差五十两的银子,眼看着距离月底还有几日的光景,真是愁的眉毛起火。
原她还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司腾腾,为何打碎了珍宝阁的东西,但自打看见了温启华之后,便明白,这一切定是温启华设下的局,那还债条约一看就是提前写好的,司腾腾打小就憨厚腼腆,怎会淘气的打碎东西,若说这不是陷阱,司嗔嗔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腾哥儿,以后离珍宝阁远远的,知道吗?”
司嗔嗔语重心长,愁容满面道。
怀里的肉团没有动静,司嗔嗔低头一看,已是睡得香甜。
锦绣宫里,香气缭绕,灯火暧昧。
刘惠妃穿着半透明的纱衣,眉目妖娆,举手顿足间,皆是潦倒众生的风情。
今夜皇上翻了她的牌子这件事,她花了许多功夫才从太监总管李公公嘴里敲出来的风声,她当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助孕的药丸她已吃下,只待皇上前来,共赴云雨。
想起这十来日,皇上皆是宿在了繁花宫里,刘惠妃那妩媚的眸子里,迸出毒辣的幽光,仿佛那盯准了猎物的蛇。
御书房里,武帝批阅完最后一张奏折后,端起茶杯抿了口参茶。
候在暗处的李公公轻声询问,“皇上,可要通知惠妃娘娘准备?”
“不必。”武帝放下茶杯,想起刘惠妃那丰满有致的身段,眸子里氤氲起一团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