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巷,女孩一声声哭泣撞进裴衍的心脏。
便利店还亮着灯,店主正清点完商品,听到哭声,把头伸出窗户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姜书杳觉得丢人,使劲地把脑袋往他怀里钻,直到钻不动了,大片雪白的脖颈已经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妈·的。
他快疯了!
路灯下,裴衍把她放地上,双手用力握住她肩膀,将她一同带到旁边的屋檐下。
他凶狠得要命,推她背抵着街边的墙面,低头吻下去。
啜泣声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她似乎有些清醒了,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唤他,“阿衍。”
裴衍苍白的指节颤了颤,几乎瞬间,黑瞳褪去欲望,慢慢地松开她。
他用拇指擦她的唇,眼神又野又狠:“姜书杳,你以为老子在意的,只是那句分手么。”
他声音低到极致,宛若黑夜里隐忍发怒的狂兽,重重压向她头顶。
姜书杳目光游离,白皙的小手紧紧抓着他衬衣衣角,眸底划过无助的迷茫。
看她那副样子,裴衍咬肌紧绷,呼吸逐渐加重。
然而下刻,他突然笑了一下,嗓音染上阴鸷的冷意:“云中篮球场那次,是我最后的底线,以后再敢拿那种方式来气我,你眼泪流干老子也不会心软,懂吗。”
空气凝滞,姜书杳抓着他衣角的手,不觉僵住。
金港那晚,他对她失控,不是因为她玩命地去拦车,而是......他看到陆沉对她做出逾矩行为的那幕。
他在意的是,陆沉亲了她。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作自受大概便是如此。
姜书杳咬着唇偏过头去,不敢看他:“那天,没和他亲。”
裴衍眯了眯眼,捏住她下巴,强迫她转过来看着他:“你当老子瞎呢?”
“角度问题,陆沉只是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一字一句的解释,清凌凌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严肃。
夜风轻拂,吹动女孩额前的碎发微微浮动。
没有人比裴衍更了解姜书杳,有没有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
暮色已深,便利店熄了灯,长长的巷子里唯有头顶那片微弱的光线。
两人静立相对,周遭事物模糊,仿佛只剩她和他之间交缠的呼吸。
“阿衍。”姜书杳闭上眼,轻轻抱住他的脖子。
整整四十八天。
我好想你。
天空一阵闷雷,回应她的,是裴衍重重落下的吻。
八月末端的雨,从来没有下得这么快,这么急,他捧着她的脸颊,早已陷入疯魔。
爱之欲生,痛之欲死。
一个从绝望中走出来的男人,注定要用一辈子,去偿还她为他落下的每一滴泪。
房檐下,雨水打湿两人的肩膀,姜书杳踮起脚尖,主动的回应。
女孩柔软青涩,宛如含苞待放的小百合,裴衍的唇落在她眼睫上时,连骨头都在颤栗。
他曾以为,他的公主哪怕不爱他,只要每天能开开心心待在他身边就好。
后来,他欲望渐深,不再满足现状,想要一步步地靠近,不断索取。
人总是贪心,一旦尝到滋味的美好,就会永无止境地加快掠夺。
以至于情到深处,眼里再也容不得一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