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觉得自己在冰冷的湖水中沉浮,胸口处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有一道声音在嗡嗡的说着什么,她却一句都听不清,就只能隐约判断的出,这声音有些熟悉。
思维越来越活跃,一些记忆的画面也闪入脑海中,漆黑的牢房,特地赶来大加嘲讽的摄政王,被带走的家人,突然反水的阚三,以及那破空而来将顾九征射杀的一箭。
徐长宁的心被紧紧的攥住,仿佛血液都被挤压一空,只剩满心的悲哀和痛苦。
那么好的征征,就那样死了?
她与顾九征经历了那么多,中间梗着那样多的阻碍,都没阻拦他们在一起,他们才刚拜堂,才刚获得父母的祝福,还没真正在一起。
徐长宁伤心得呼吸困难,可意识却越来越清晰,猛然惊喘了一声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简陋房间。
阳光从破旧的格子窗照射进来,头顶承尘上垂下的蜘蛛网都看的清晰。父亲和母亲、大嫂以及徐家其他下人,此时都被五花大绑着,横七竖八的倒在屋内,有的醒着却被破布堵住嘴发不出声音,有的却还闭着眼昏睡着。
徐长宁自己也被堵住了嘴,便只在与父亲四目相对时微微颔首。
屋外这时又传来谄媚的男声:“左相大人亲自前来,着实是让本王是受宠若惊啊。”
是摄政王。
“南燕王爷不必多礼,本相来贵国叨扰这么些日子,还要多谢摄政王招待了。”
徐长宁双眼睁大,这人是北冀国左丞相汤承,她在北冀深受太后信任,时常代理朝政待批奏折,便经常有机会与左右丞相以及朝中大臣接触。
汤承为人老奸巨猾,那声音也是独有的慢条斯理,徐长宁 根本不会听错。
想不到,摄政王在北冀左相面前,竟会如此卑微谄媚?
“哪里的话,您肯来本王处,便已足够本王开怀了,眼下本王这里的难处你也知道,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也算是老朋友了,左相大人可不能看本王的笑话啊。”摄政王的声音越发讨好,虽然自称“本王”,语气却似乎个奴才。
汤承笑着道:“摄政王不必多礼,你的意思本相明白,你我都是朝中为官之人,一心都为的是国家的发展,百姓日子的安定,虽然从前咱们两国对立,可现如今早已和谈,和平共处了,许多过去的事就不必再计较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听见汤承的语气到最后变得严肃,摄政王也紧张起来。
“哎,俗语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北冀国的情况,摄政王也清楚,太后在时,曾做了一个潜匿计划。”
徐长宁一听,心里便是咯噔一跳,水眸也一瞬睁大了。
当初她矫诏,安排自己回南燕执行潜匿计划,甚至以假乱真骗过了北冀专管情报的两个上峰。她不愿意受人控制,索性将那二人宰了,本以为从此可以获得自由,谁知后来又来了个扶芳,告诉了她上头另有上峰,且她所中的噬心蛊,就是那个上峰的手笔。
如今,在此时此刻,徐长宁乍然听见“潜匿计划”四个字,哪里还不明白?
那计划机密的很,知情着只剩下了一个“上峰”,那么“上峰”是何人,就已不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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