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茵……”
孟氏脸上一热,低头道:“你也不要太忧心了。”
“是。”徐滨之笑起来,消瘦了不少的脸颊都被几道笑纹点亮,就像枯木逢春得了新生一般。
看着父母如此恩爱,徐长宁也禁不住跟着笑起来。
傍晚时分,车队在一座城西的一进的院落门前停下。
此处距离繁华的集市不远,房舍半新不旧,比起阁老府雕廊画栋显得简陋许多,好在孙吉祥办事妥帖,已先一步带着人来洒扫过,虽称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是窗明几净。
绕过鲤鱼戏莲影壁,一座不大的院落映入眼帘,面阔五间的正房坐北朝南,两侧的厢房都各自带有耳房,倒座房被划分为厨房与下人居住,院子角落里一株桂树开的正好,此时正有婢女在张罗着打水烹茶。
徐长宁被安排住在西厢房,与阮氏和两个小侄子住了对面,父亲与母亲则在正房。因知道父亲与母亲必定有许多话要说,徐长宁就只在自己房里吃了晚饭,便推说累了早早躺下了。
缨萝原本轮到今日上夜,徐长宁也将她打发下去,让他们自己安排住处和适应新环境。
夜半时分,万籁寂静,徐长宁刚刚有了一些睡意,门口就传来轻轻地扣响,将她唬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徐小姐,是我们。”
是阚三和耿玉宝!
徐长宁忙趿鞋子下地,穿上褙子快步到了外间推开门,阚三和耿玉宝果真就在门前,见她来了,拱手行礼。而外间,缨萝三个婢女也都醒了,防备地看着耿玉宝,但并未吵嚷。
换了个小宅院住,果真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徐长宁低声道:“这两位是我的属下,他们有事回禀,你们莫声张,回去歇着吧。”
“是。”缨萝几个行礼应下,但依旧防备的没回去继续睡,而是小心的守在院中。
徐长宁也不强求,关了门便问:“可查到了什么?”
阚三点头道:“若是没查到什么,我二人可没脸来见您了。”
“那安王府果真有问题。”耿玉宝压低声音,咬牙道:“那安王世子的原配夫人对外只说是病逝,可是咱们的弟兄却查到,安王世子妃其实是有了身孕时被打死的。安王世子嗜酒成性,动手打人不说,外头现在还养着两个外室,这俩外室还都给他生育了儿女。”
徐长宁咂舌:“竟是这样。”
“安王就更不是东西了,”阚三咬牙低声道,“南边儿大水,皇上早年就将这差使交给了安王,可安王却贪墨赈灾的钱粮,如今洪灾泛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病死饿死的更是不计其数,安王却将灾情瞒报,只跟朝廷要了银子就不管了。”
“是啊,眼下灾区情况严重,已是饿殍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