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不动声色坐在一旁,为二人倒了茶。
顾九征对她笑笑,便与徐滨之讨论起安王今日所作所为,徐滨之也十分熟稔的与顾九征商议。徐长宁并未插言,只惊异地时而看看顾九征,时而又看看徐滨之。
他们二人表现出的模样,与平日里她看到的截然不同。徐滨之没有见到摄政王府二公子时的那般恭敬谨慎,顾九征也没见那般野蛮跋扈。
待到他们从安王府分析到摄政王府,又忧国忧民的谈论起南方洪灾,徐长宁才道:“南方水患又起了?”
“是,今日南方多个洲省都上了折子,暴雨已连下了半个多月,近些日朝堂中都为这些事儿忙碌,偏生摄政王的心思不全在这些民生问题上。”徐滨之摇头叹了口气。
顾九征道:“他眼里,最重要的永远都只有他自己。”
徐滨之垂眸沉思:“得想办法将安王之事速战速决,也好全力筹备赈灾事宜。”
徐长宁只沉默听着徐滨之与顾九征商议,待顾九征提出告辞时,徐长宁才问:“父亲,你们二人似乎很熟悉,经常如此议事。”
顾九征与徐滨之便一起看向了徐长宁,二人没有说话,都只笑了笑。
“好吧,我不多问了。”徐长宁一摊手,但心里却是无比开怀,知道父亲与顾九征暗中有联络,这更能证明先前他们不过是在演戏给外人看,这种默契,令人雀跃。
徐滨之就笑着问顾九征:“你今日来,只怕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了。回去后你打算如何交代?”
“凭我的性子,若是今日我不来,才是奇怪,”顾九征道,“他们都早知道我与宁姐儿走得近还做了这一番安排,便早是就能预料到我得知赐婚之事后的反应,我如今这般登门来,他们也不该惊讶才对。”
“好吧,你说的是。”徐滨之也不得不认同。
“如此,我便告辞了。”顾九征起身拱手。
徐滨之也站起身,笑道:“我送顾将军。”
“不必如此,您留步。”顾九征行了一礼,又对徐长宁笑笑,便出了书房的门。
一站在阳光下,顾九征立即变了个人似的,怒声斥道:“徐阁老还是三思吧,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滨之带着徐长宁送到门廊下,面色如常日一般稳重,气势也丝毫不弱:“顾二公子未免太自信一些,我女儿的婚事由我做主,便是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就不劳顾二公子多费心了。”
顾九征沉着脸,拂袖离去。
等在院子里的侯梓文、赵晨霜几个都被顾九征的冷脸吓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孙吉祥一路小跑着将人送出去,奈何对方疾行速度太快,他追不上,只好回到徐滨之身边愁眉苦脸地问:“大人,眼下如何是好?您与顾二公子闹不愉快,顾二公子回去不知要怎么与摄政王编派咱们。”
徐滨之面无表情地道:“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为了他高兴,还能理儿都不讲了?”
徐长宁看得默默无言。
这些年多少人都被蒙在鼓里,就连她都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