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仕途可还要指望大哥的。
徐长绯紧张地握紧拳头,颤抖声音道:“爹,女儿……”
“你这个孽障,做出这种事来,丛家已派人来与我说了要取消婚约,留下你在家中,只怕要酿出更大的祸事,说不得你还要带累了全家的姐妹,你便去与徐长兰一起住庄子吧。”二老爷声音冷静,既下了决定要放弃徐长绯,便也不再隐瞒丛家退亲的事了。
“什么?丛家退亲了?”二夫人尖叫。
她近日以来满心的得意,都在身徐长绯与丛家的婚事上,她还指望借此在长房跟前好生显摆显摆,如今却一朝跌落尘埃,巨大的落差,让二夫人眼前发黑,一头栽倒。
“娘!”徐长实忙扶住了二夫人。
二老爷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女儿,吩咐人道:“怎么,听不见我的吩咐?还不将七姑娘也带出去,正好兰姐儿还没走远,叫他们小姐妹一起去庄子上反省,也好有个伴儿。”
“是,二老爷。”下人应声,就来扶着坐在地上的徐长绯。
徐长绯被拽着手臂往外托时才回过神,尖叫道:“我不走,凭什么叫我走?我不过是去与顾二公子结交,徐长宁都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我不服,我不服……”
“这个孽畜,到这时还死不悔改。”老太君气得抹泪。
丫鬟婆子拉扯着徐长绯出去,也不知是哪一个比较会体谅主子们的心情,抓了个帕子将人的嘴堵上了,荣鹤堂这才清静了一些。
二夫人捂着嘴呜咽着哭,含糊不清的控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好狠的心……”后头的话不等出口,就被二老爷呵斥住了。
“闭嘴,你还不回去好生反省,女儿走到今日这步,还不都是你做娘的不管教害的!”
二奶奶狄氏无奈地扶住了二夫人,柔声劝说道:“母亲,媳妇先扶您回去。”
二夫人心里便是有再多不服,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儿媳铺的台阶往下走,抽噎着随着狄氏出去了。
屋内一片安静,只余老太君的哭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事情要这么报应在我的身上,两个孙女一个比一个荒唐,我只问你们,平日里就知朝堂上忙活,不管家里头,如今却将两个好好的孩子管教成这样,出了事就将他们往庄子上送,让他们自生自灭,也有你们这样当爹妈的,我只管你们要我的孙女。”
老太君哭得肝肠寸断。
徐滨之和二老爷、以及一直沉默的三老爷,只能柔声劝说。
徐长宁轻声叹息。事情发展到今日,便是父亲与二叔有不管教的过错,可最主要的根源,却是在内宅风气之上。只是眼下的老太君正伤心着, 她也不便去触霉头了。
正当屋内一片哀声时,院门外忽然跑来一个人,隔着大门就大声道:“回老爷!宫里来了一位内监,这会儿正在前厅呢,说是来传太后娘娘的口谕。”
一句话,将全家人都震得不自禁回头看向声源处,老太君的眼泪都忘了继续流。
“老大,这是……”老太君泪眼婆娑地看着长子。
徐滨之想了想,道:“太后娘娘口谕既到了,咱们便不能怠慢。”
太后垂帘听政,虽不似摄政王那般权利滔天,可依旧不能小觑。
徐滨之立即招呼着全家人:“快打理妥当,咱们一同去前头听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