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这三人最为可疑, 有人能作证他们的确是接触过九小姐,赵宝在给丛公子续茶时故意弄脏了丛公子的袍子,且引宋公子来此处更衣。
“也亏得宴会刚结束不久,府里又忙碌,下人们还没来得及将杯碟碗盘刷洗干净。撤下的茶具之中发现了情药,至于四小姐用过的杯碟中,也查出了情药,这两个婢女屋子里搜出了银子,我也仔细问过了,那些都是九姑娘给的。”
孙吉祥说罢,退后到了一边。
徐滨之低头看着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的徐长兰,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嗯?我的人和你祖母的人一起去查的,自然不会错,难道你要说,我的人买通了这些下人,合起伙来一起冤枉你?”
徐长兰已是涕泗横流,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父亲息,息怒……”
“你做出这等事来,要我如何息怒?”
“女儿没有,女儿只是,只是想与四姐姐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无伤大雅?兰姐儿,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一些什么,为父是当真看不透你了。平日里大夫人行事宽容仁慈,又因为身子不好,没有精力打理内宅,韩姨娘做了这么一阵子的主,竟然将你给酿成了这样的性子!”
徐滨之的一番话训斥的是徐长兰,可站在一边的老太君却觉得颜面无光。
她与韩姨娘到底都出自韩家,徐长兰犯错,这不就迁怒到韩家了?便是徐滨之孝顺,可韩家人终究还是在徐家丢脸了。
老太君气得面红耳赤,跺着脚骂道:“真是祸害,祸害!你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是这个性子了?孟氏,你是嫡母,你也不知管管她!”
“母亲息怒,媳妇这些年来身子不适,卧床的时间太多,管家的权力,还是母亲心疼媳妇,特地交给了韩姨娘的,媳妇自己身子尚且顾及不过来,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与韩姨娘抢着照顾兰姐儿了。这也的确是媳妇的疏忽,还请母亲责罚。”
孟氏将话说得明白,老太君却被噎得脸上通红。
看来,孟氏这是记上仇了。
都是她眼拙,竟然错信了一头狼,那韩玉文居然一点都不考虑到她这个姑姑以后要怎么做人,不但自己给孟氏下毒,现在她养出的女儿又给孟氏的女儿下毒。
老太君知道长子的性子,她若真处罚了孟氏,才要将儿子给越推越远了。
正当老太君左右为难之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老爷,您稍候,老爷和老太君正说事。”
“走开,有什么事我是听不得的?耽误了要紧事你担待的起吗?”
二老爷将孙吉祥推开,满脸冒着热汗,一路小跑到了徐滨之的面前,也不给老太君和孟氏打招呼,就倒豆子似的道:
“大哥,事情不好了,这次你可真是要帮帮弟弟。”
徐滨之纳闷:“发生何事?”
二老爷面色难看至极,看了看一旁的孟氏和徐长宁,又看看一脸好奇的老太君,只能将徐滨之拉到一旁,低声道:“出事了,绯姐儿叫顾二公子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