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人已经打死了。 ”
“把人葬了吧,给她家男人一百两银子,算作抚恤,也不枉她服侍了我一场,即便她做了错事,到底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
“是。”
下人们听了吩咐去办。
可屋里其余婢女却是心里发愣。
段杨氏的丈夫金财是个烂赌鬼,还爱耍女人,段杨氏在王妃屋里当差,平日里油水多,他男人就在外头花天酒地,还养了外室。
如今段杨氏一死,又有了一百两的抚恤,他男人说不得乐疯了,绝对不会给他老婆出头的。
人就是这么死了,也是白死。
下人们一阵唏嘘,各个脸色惨白。
侯梓文将所有人的脸色看在眼中, 心里暗暗好笑,这就是他家将军的计谋,要想瓦解一个人,先要瓦解这人身边所有人对她的信任,一个失道寡助的人,将来还能有什么作为?
他这还是自从跟着顾九征一来第一次接触到摄政王妃,想不到这是一个如此色厉内荏又无能无知的女人。
就说当年顾九征在嫡母的手下没少受委屈, 能被这样一个蠢妇给欺负了,那就只能归咎于当年将军的年纪太小了。
侯梓文想到这里,对面前王妃更加鄙夷,只是她表现的依旧很恭敬,拱手行礼道:“王妃辛苦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属下就告退了。”
摄政王妃巴不得他赶紧走,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了院落,摄政王妃才狠狠地踹翻了脚边一个绣墩 ,又挥手砸烂了桌上的一套白瓷茶具。
“好个小孽种,好个小贱人!给我等着!”
侯梓文隐约听见背后有骂声,可他并未往心里去,这种色厉内荏的人,也就只剩下背后骂两句的本事了。当面他们二公子给她几耳光,她不还是连个屁都没敢放吗。
侯梓文担忧顾九征等得着急,就急忙赶回了徐家,将摄政王府里的事告诉了他。
“将军,事情偶读办妥了,王妃将那个嬷嬷给杀了,至于王爷那里?”
“王爷处我亲自去办。 你辛苦了,去歇会儿吧。”
“是。”侯梓文心里暖呼呼的,笑着离开了徐家前头用来办宴的花厅。
顾九征就继续与徐滨之和徐家其他的男子们一同笑谈。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徐滨之还请了顾九征去外院的书房里去鉴赏一副字画。
顾九征对字画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喜爱,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跟着徐滨之去关在书房里,讨论了一个时辰才告辞。
徐长宁这时正在屋里休息,听了缨萝回了顾九征的行踪,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
顾九征与她父亲竟然有这么多的共同语言吗?
一起讨论字画,还讨论了一个时辰?这听起来,着实叫她觉得意外。因为往日这二人见了,也没见有多亲厚,还让她一度觉得小时候徐滨之将顾九征当做小徒弟来教导的心都白费了呢。
如今看来,好多事她看到的似乎都只是个表象,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徐长宁很想去问问父亲,今日朝会上,摄政王有没有就繁城之事说一些什么, 或者小皇帝今日的状态如何,有没有被罚。
但她与父亲的关系素来微妙,她心里永远忘不掉当年父亲为了保护顾九征而将她推出去送死的事,是以想去问一问的心思就熄了。
午后,徐长宁吃了药就昏昏欲睡。一脚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悠悠醒来。
刚清醒,就感觉有人正在捏她的脸和手,那软乎乎的触觉,让她禁不住笑了。
“宝哥儿,佑哥儿?”徐长宁睁开眼,翻了个身对着两个小侄儿笑。
宝哥儿和佑哥儿正坐在床沿上玩,一个用布老虎咬徐长宁的手指,一个往徐长宁脸上贴小纸条,见四姑姑醒了,两个小家伙都是一脸“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徐长宁觉得脸上痒痒,就摸了一把,结果摸到了一手黑。
“这是?”她做起来,疑惑地摘了好几个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