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笑吟吟地点头,乖巧道:“祖母 疼我,我是知道的。 ”
老太君当然舍不得让她做妾了,老太君希望的是她能做摄政王府名正言顺的儿媳妇。
二夫人压着火气,故意问:“宁姐儿,刚才那个疯婆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家摄政王妃竟会要让你去给大公子做妾室?怎的,你认得顾家大公子啊?”
这件事在场之人都很奇怪,就连孟氏也好奇。
可是二夫人问话的语气和表情就太惹人联想了。
徐长兰和徐长颖都低下头,一副十分尴尬的模样,徐长绯则是直白的噗嗤一声笑:“四姐姐真是好福气,才回到京城多久呀, 就能认识那么多人,摄政王的两位公子也都与你相熟,一个甚至直接想要将你接去身边呢。 ”
说着话,徐长绯又笑起来。
她这一笑,也不知是谁被笑声感染,也笑了起来 。
孟氏和阮氏都阴沉着脸,以保护的姿态将徐长宁拉到了自己身后。
孟氏道:“二弟妹,若有时间还是多教导教导女儿的规矩吧。”
徐长绯当即瞪圆了眼,“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女儿做了这等龌龊事还不然人说了?”
孟氏声音依旧温和,但语气却是严厉 的:“徐长绯,老太君在这里与你的长辈说话,其余的姐儿没有一个开口插言的,只有你一人跳了出来,这就是你母亲教导你的规矩?你也是定亲的人了,你的亲事大约是不想要了吧?”
“你!”徐长绯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
二夫人护着自己闺女,哼了一声道:“怎么,大嫂这是心虚 ?你女儿做了那样事儿来, 还不叫人问问了?你心虚就领着孩子走,也不能朝着我的绯姐儿发火啊。你这也是做长辈的样子。”
“二弟妹如此是非不分,着实令人心寒,母亲在这里,我不与你吵,一切交给母亲定夺吧。”孟氏心平气和地说罢便与老太君行了一礼。
依老太君素日的习惯,那是必定要“家和万事兴”的,和稀泥、各打八十大板才是最常用的手段。
可经过了徐家先前出的事,在大牢里见多了二夫人和徐长绯是如何自私不孝的,老太君眼下对二夫人已经没有丝毫好感。
加之顾九征对徐长宁的特别,她自然不会再如从前那般。
是以,老太君看向二夫人的眼神里便充满指责:“老二家的,你大嫂说的对,的确应该多用一些心思在教导子女上,咱们家官复原职之后,去与侍郎府联络,人家那态度不冷不热你也不是看不见,皇上纵然年纪小,从前都曾指责过绯姐儿的规矩,现在你难道还不知好生教导吗?”
二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君眼下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来当众指责她的规矩教导的不好。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妒火,加上老太君态度的转变和众人对徐长宁那羡慕的眼神,二夫人受了刺激,这时也不愿再忍耐了。
“母亲如今是多闲着我们了,我不如大嫂那般好运气,能养出一个让摄政王府上两位公子都感兴趣的闺女,我这就回去关起门来,将绯姐儿好生教导教导,叫她也学她姐姐那样,专门巴结权贵,多多益善!”
二夫人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可一转身,却正对上徐滨之似笑非笑的脸。
徐滨之才刚散衙回来,知道顾九征到访,又听说家里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官服都没脱就先进内宅来探望老太君。
不成想,就听见了这么一番高论。
“二弟妹这话,是真心的?”徐滨之蹙眉问。
二夫人抿着唇,对徐滨之到底还是心存惧怕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滨之叹息一声,对老太君拱手道:“母亲没有受到惊吓就好。儿子去前头见见顾二公子,让二弟回来与二弟妹说说道理,母亲就不要管这些了。”
老太君点点头,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去吧,告诉你二弟,我这委屈也是受够了。让他想想办法吧。”
二夫人听得面色骤变,老太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让二老爷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