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顾九征忙松了力道,看她手都被捏得没了血色,不仅揉捏了两下,这才道,“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顾苍浩若敢动你的心思,我会叫他尝到后果。”
话说得如此委婉,可徐长宁却知道顾苍浩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就信任你,交给你。”
她的话那般温柔,听的顾九征心里热血激荡起来,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存在那些可以为了情爱牺牲自己生命的人,若是世间情爱便是如此,他或许也可以做得到。
“好了,咱们不提他们,你身子好些了吗?昨夜可有大夫给你瞧过了?叶神医就在我家中,不如你随我去去找叶神医看看?”
徐长宁看顾九征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但平日里他也一直都是这副模样的,这让她很那难不去猜想,是不是她平日里也在忍受病痛,还要在人前装成没事人一样,只因为他是主帅,不能倒下这面旗帜。
她眼中的心疼都话化作实质缠绕住他了,顾九征不由自主地伸长手臂,将她搂进怀中。
身徐长宁惊讶了一瞬,侧脸贴在他的肩头,有力又气促的心跳声就在耳畔,让徐长宁明白,这个人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平静,他在拥抱她时,也是一样的紧张。
徐长宁不自禁回抱住了他细瘦又紧致的腰。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随后又缓缓放松,头顶传来顾九征的一声轻叹。
“不必去麻烦叶神医,但我却想陪你回去。”
两人都没再继续说话。
纵然眼下他们要面临的是一个即将混乱的朝堂,和短期内无法平息波澜的局面,这一瞬的拥抱,或许也能治愈他们接下来即将所累的心伤。
徐长宁用和顾九征一同吃了早饭。
饭后顾九征就去忙活自己的事。
看过半夏脸上已经用了药膏,确定不会有毁容的危险,徐长宁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当时真是多谢你挡在我的面前,还派人去寻了顾九征来。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落了疤痕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半夏如今对徐长宁的印象很好,一是顾九征对徐长宁看中,二是徐长宁的为人令她喜欢。
“徐小姐说的哪里话,护着您是奴婢分内之事。”
“你能这样想,是你的人品高洁,对顾九征又忠诚。”徐长宁笑着拍拍她的手臂,“我却是领你的这份情的。”
说话间,外头有小丫头来回话:“徐小姐,二公子说请您预备一下,马车已经准备妥了。”
徐长宁颔首,回头对半夏道:“我回去了。”
“是,奴婢送您。”
徐长宁就在半夏的搀扶之下出了别院的门,看到 停靠在路旁的马车时,她便不犹豫的踩着脚凳爬上车。
谁知一撩门帘,却见顾九征果真端坐在里面。
徐长宁在他对面坐下,禁不住笑了,“二公子莫不是又要去我家,已身份压人呀?”
她的话尾音非常柔软,落在心头就像是被小猫用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小腿一般的感觉。
顾九征禁不住的笑出来,“是啊,用身份压人,免得有不长眼睛的人背后议论你,欺负你。”
“都说了,我是不在乎什么议论的,”徐长宁歪着头笑,鬓边的碎发落在脸颊上,还有一丝进了唇角,“不过你能为我这么着想,我很开心。”
顾九征眼神柔和,抬起手为她撩去嘴角占着的头发,笑着道,“能这般直白的与我说出心里想法,我也很开心。”
他做事讲究效率,不喜欢胡乱猜忌,尤其是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他喜欢将时间都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而不是浪费心力,连自己人的想法都要猜。
徐长宁的性子如此直白,当真是对了他的胃口。
他从前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呢?如今他反思自己,都不知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面对的是徐长宁,就算她是北冀国的探子,他也是舍不得动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