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 老鸨却是噗嗤一声笑,甩着纱帕扇风,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莫说是皇上丢了,就是天皇老子丢了,你们也没有搜查的资格。”
徐长宁听得简直震惊不已。
皇上难道不是最要紧的吗?怎么,一个寻常的老鸨,听见皇上丢了都不觉得着急,也不见丝毫的害怕,那表情就像听说家里丢了一根柴火一样轻松。
“难道你们不怕被问罪吗?”
“哈,笑话。”老鸨嘲讽地斜睨着徐长宁,“这位姑娘,我才刚瞧你有胆量女扮男装来寻欢,还当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你竟然脑子不大好用。你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鸨摊开手转了一圈,指了指周围的摆设,又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和北冀国的方向。
“这里是繁城,是近乎独立于京城的存在,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丢了皇上,那也是外头那些人要焦急的,我们繁城就只管做生意,又与我们什么相干。”
徐长宁与林前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紧张。
徐长宁素来知道繁城的存在是凌驾于京城的律法之上的,可没想到此处竟能嚣张得连大燕朝的皇帝都不在乎。
今日如此直观的看到这一面,着实让徐长宁震惊之余,又觉得心凉。
这南燕的江山,如今的安稳其实就只是个假象,摄政王想争皇位,难道他就不在乎南燕国运了吗?
堂堂天子脚下,竟然会存在这样一个地方,能将皇帝都不顾。
皇帝丢了,于这些风尘女子无关,可与徐长宁和林前关系大了。他们与皇上一起出来,却将人给丢了,摄政王岂不是要名正言顺的登基,然后在将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
细思恐极,徐长宁绝不愿自己给幕后黑手顶缸,那危及的可是整个徐家的生死存亡。
林前与徐长宁处境相同,自然也急了,徐长宁在想对策时,林前已抽出领子上挂的哨子狠狠地一吹。
一声尖锐的哨音在夜里传出很远去,刺得徐长宁直捂耳朵。
“林侍卫?”
“出门前就怕发生什么,特地叫人在暗中跟随。”
徐长宁听了心中安稳了不少,人多力量大,至少说话的底气就足了一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繁城就在京城中,难道还能脱离南燕的管束?
“皇上在繁城丢了,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摄政王心系朝廷,必定也会用尽全力来寻找皇上的!”
“哈,少唬我。”老鸨冷笑了一声,“摄政王他老人家,说不得还巴不得小皇帝早点丢了呢,我劝你们呀,也省省心,都各自散了吧。”
老鸨掩口打了个呵欠,便吩咐身后那些打手:“你们,给我请他们出去,大半夜的这么吵闹,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打手们得了吩咐,立即摩拳擦掌的冲了上来。
徐长宁抿着唇,她的伤口隐隐作痛,身体也疲惫至极,但她紧绷着神经,毫不惧怕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一个突破点。
林前护着徐长宁,与那包围过来的人缠斗在一处,他武艺的确高强,虽然无法一下子将所有打手都立即降服,却将徐长宁保护的滴水不漏。
不过片刻,楼下就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下头一阵喧哗,有人叫骂,听声音还有人打了起来,徐长宁寻声看去,就看到二十多个年轻的男子上了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