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神医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还笑得出来?再这样劳心劳力,让伤势恶化下去,我看你也不用忙着治疗了,你干脆给自己预备棺材板子吧。”
徐长宁领教过多次叶神医的毒舌,倒也不往心里去。
顾九征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神医挤眉弄眼的表情,配合地皱着眉头严厉地道:“叶神医慎言。”
叶神医到底对顾九征这样人有些忌惮,又翻了个白眼,到底不在讽刺。
顾九征道:“叶神医往后再不必担忧会有人给你扣上刺杀北冀太后的帽子,这都是徐长宁的功劳 ,还请神医知恩图报,好生为她诊治才是,如此冷言冷语,当着兵刃的面出言讽刺,毕竟不是仁心仁术的医者所为。 ”
叶神医哼了一声道:“就是你不说,我老人家自然也是知恩图报的,徐长宁的伤势我自然是要照料,但是顾二公子若是想从此就将我当成个寻常的大夫来用了,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来找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那对不住,我老人家可不奉陪。我可是转给贵人们瞧病的,从前有人请我瞧病,什么传家宝都舍得拿出来,我都未必肯答应,就譬如顾二公子这次,打算给我什么?”
叶神医故意去刺顾九征,可顾九征的眉眼之间却显而易见的涌上了笑意。
“你不必理会旁人,你只管治好她就行了。叶神医治好她,我便会保证你的安全,给你这个酬劳应当不算少了吧?”
叶神医听的眉头紧锁,“怎的,听你的意思,我若是治不好,你就不能保证我是不是安全了?”
顾九征勾唇一笑:“叶神医说的是,我正是这个意思。”
叶神医被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对徐长宁挑眉,指着顾九征道:“你看看他,这人如此独断霸道,对待医者和长辈还如此强横,你也仔细考虑考虑,这样的人是否值得托付。”
徐长宁被说的一愣,心里却是又苦又涩,因为方才的一个预兆,让她意识到,顾九征虽然对她是有好感的,但他也是会向她举起屠刀的。
顾九征的耳根子发热, 却义正辞严道:“这就不劳神医费心了,您只管她的伤势,治好她的病症,又不管她的亲事。”
“你!”叶神医指着顾九征 ,哼了一声,“真是讨人嫌。”
“彼此彼此。”顾九征面带微笑。
叶神医和顾九征看着彼此,一起“哼”了一声。
徐长宁原本心里烦闷,可是看他们两人这般小孩子一样, 便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神医见了,当即就笑了起来,语气也不似乎方才那般尖锐了,温和道:“你看,这不是很好吗?”
徐长宁听的一怔。
“你啊,一个小女子,心思不要这么的重,我都已与你说了,郁结在内,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益处,你偏生不肯听,这么笑出来,是不是觉得压抑的大石头被挪开了?”
徐长宁想了想,不得不点头:“您说的是,我觉得心里畅快了很多。”
“这就对了。”叶神医站起身,一面收拾行医箱,一面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看我先前被扣上了杀害北冀国太后的大帽子,本来都觉得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了,如今托你的福,不还是化险为夷了?可见你心里郁结之事,将来也未必就没有解决的法子,日子总要过下去,你总这么着,身子不得好转,难道就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