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征定定望着她,徐长宁也瞪他,两人互瞪了半晌,不知是谁先绷不住笑了,引得另一个也禁不住笑。屋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放松,是颇有一些一笑泯恩仇之意。
徐长宁现在心里已经不再动摇,她不想杀顾九征了,这个人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么讨厌,虽然他做的许多事,她依旧不赞同。
只希望北冀国继续乱下去,那个她不知道是何身份忽然冒出来的上峰,不会再来烦扰她。
顾九征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只觉得她柔软的像一朵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却又因高不可攀而却步。
心里忽然跳得擂鼓一般,顾九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咳嗽了一声,故意转开话题:“父王让你去与端王和谈,你打算怎么做?”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选择的权力一样。”徐长宁嗔他一眼,“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虽然我不赞同摄政王一味只知道和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似的,但到底还是尽量不打仗比较好。”
说到此处,徐长宁抬头看向顾九征:“你觉得,咱们南燕此时可有开战之力?”
顾九征望着徐长宁,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在想方设法回到军中?”
徐长宁莞尔一笑:“你想多了,当日我的确是这么猜想过,可后来我发现你不是那样的人。”
“哦,是吗。 ”顾九征表现得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身但也并不见真怒,只随意地道:“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你仔细注意自身的安全便是了。我到时会带人跟着你。”
徐长宁轻抚向依旧在隐隐作痛伤口,一时间很想去问问乔上飞为何做得如此绝情,但仔细一想,她也就释然了。毕竟他们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徐长宁至此都还没深刻地感觉到,她心里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保持着中立的状态一切只为自己了。在离奇的死而复生之后,对于已再太后这个牵挂的北冀国,她已再无念想了。
顾九征便道:“你累了,我待会叫人预备一些好克化的吃食来,你用了后就早些歇息吧,”旋即高声道,“来人。 ”
“是。”
门外,半夏与忍冬一同应声,垂首进了门。
“你们留在此处,好生服侍徐小姐,有事便去告诉我。 ”
看着顾九征起身,徐长宁下意识便想礼貌相送,却被顾九征按住了肩膀:“你别乱动,还伤着呢。”
徐长宁抬眸看向顾九征,明亮的眸子中有光芒一闪而过,脸颊也飞上红霞,但态度依旧十分坦然,“那我不送你了。”
顾九征笑了笑:“你只管好生将养,几时又学会与我客气起来了。”
徐长宁只觉得自己与顾九征的关系不知道为何又亲近了许多,看着他高挑的背影逐渐走远,不由得微笑起来。
待收回目光时,便看到忍冬微红的眼眶。
徐长宁垂眸轻叹了一声,也不过多追问,便先转身回内室去休息了。
如此好吃好喝的休养的两日,徐长宁的身子已觉好转许多,这日清晨刚用过早饭,忍冬就快步进了门,屈膝行礼道:“徐小姐,将军吩咐人来告诉您一声,北冀国的端王已抵达彭城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