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私自利、道貌岸然的人,道德的最低点已经低到无可探究了。
徐长宁回到陶然园,便和衣在临窗的三围罗汉床上躺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小睡片刻。”今日发生太多事,她的精力已消耗了八分。
缨萝细心的抱来纳纱被为她盖上,又端来枕头,将她随意枕着的弹墨大引枕换走,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徐长宁仰躺着看着头顶的承尘,眼皮逐渐沉重。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一片白光。
白光一闪后,周围的环境瞬间变换。
——眼中的承尘变成了黑漆的,四周的摆设变得格外奢华,她被压在陌生房间的地面上,顾九征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冷锐的凤眸中迸发杀意,双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那你就去死吧。”他的声音宛如恶鬼的低喃。
她不能呼吸,窒息之下惊恐地去掰他的手,又踢腾双腿,可完全无济于事,知道她被窒息的痛苦折磨,绝望的咽了气。
眼前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徐长宁一声轻呼,捂着脖子蹭地坐起身,惊恐地喘着粗气。
那是什么地方?
到底发生何事?
为何顾九征会掐死她?
徐长宁心里设想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个定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照着眼下的事情发展,她不做一点努力改变现状的话,预兆之中的事很快就会应验!
徐长宁瞬间睡意全无,拥着被子瞪着眼想对策。
曾经在北冀国时,多少次遇上危机,她都是这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许是察觉到她的惊恐和紧绷,噬心蛊的情绪忽然活跃起来,徐长宁感受到了担忧和安抚的意思 ,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还有你安慰我。”
徐长宁低喃,指尖碰了碰左耳,噬心蛊这一次直接落在了她耳垂上,像一枚精巧的耳钉。
接下来的两日,徐长宁除了清早给老太君请安,就全留在孟氏的房中侍疾,阮氏也带着宝哥儿和佑哥儿整日留在此处。
可孟氏的病况,一直都未见好转,发热反反复复,人也越发的精神不济,往往只与徐长宁盏茶功夫的话,就不知不觉昏睡过去,让徐长宁与阮氏都担忧不已。
“四姑娘,七姑娘来了。”门外,高嬷嬷轻声传话,“七姑娘带来了不少补品。”
徐长宁下意识便觉得徐长绯不安好心。但举手不打笑脸人,徐长绯既愿意做样子,她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有劳高嬷嬷,我这就出去。”徐长宁为孟氏换了额头上的冷帕子,才一面用绣帕擦了手,一面撩帘来到院中。
徐长绯神色有些别扭,走上来,强挤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四姐姐忙着,是妹妹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