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哭得肝肠寸断,惹得老太君和三夫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三夫人刚想开口劝解,却被三老爷暗中拉了一下袖子,三夫人立即闭了嘴。
二夫人这厢已开始连连叩头。
老太君素日念佛,最是心软,见二夫人如此,也不免动容了。
“老大,这件事我做主,定哥儿还是要救的。”老太君坐得端正,沉着脸发话。
徐滨之皱眉。
“定哥儿毕竟是咱们家的男丁,你就想想办法,怎么能既救了定哥儿,又不叫那些人仇视咱们家。”
徐滨之的眉头已拧成了疙瘩。
所有人都在看着徐滨之,二夫人更是膝行到徐滨之面前:“大哥,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定哥儿吧!”
见二夫人哭得可怜,老太君也老泪纵横:“阿弥陀佛,既然是菩萨保佑定哥儿活命,如今又哪里能让定哥儿被杀头呢?老大,为娘给你跪下,还不成吗?”
老太君说着,竟是下地要给徐滨之下跪。
徐滨之急忙将人搀扶起来:“母亲休要如此。”
“那你就快救救你侄子。”老太君使劲捏着徐滨之的手臂。
徐滨之脸色黑如锅底,长叹了一声,拂袖而去。
二夫人急忙爬起来,追着徐滨之的脚步:“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啊!”
徐滨之却头也不回,几步就跨出了院门。
二夫人又是求,又是跪,已是折腾的颜面尽失,却没得到徐滨之一句准话。
素日里,因徐滨之是摄政王最信任的谋士,二房总是被压着一头。如今徐滨之开罪了摄政王,又不肯帮这个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二夫人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她回过头看见徐长宁,忽然摸了一把眼泪,道:“母亲,定哥儿的事,就只看大哥如何处置了。如今还有另外一桩,儿媳觉得少不得要提前谋划才是。”
“什么事?”老太君接过蔡嬷嬷递来的热帕子。
二夫人慢条斯理道:“宁姐儿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却在北冀做了十年质子,外头早已有人议论说嘴了。今儿个她更是叫那么多军汉,直接给抓了去。”
二夫人拉住了徐长宁的手,怜惜地拍了拍:“好孩子,二婶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咱们家里除了你,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在,二婶说这话,也是为了全家的姑娘的名誉考虑。”
此话一出,屋内便是一片寂静。
服侍在老太君身后的韩姨娘趁机道:“姑母,婢妾觉得二夫人说的极是,还有一桩,陈公子先前不计较四小姐为质十年,可今日她被那么多男人抓了去,陈公子堂堂状元,可未必不在意,结亲是为了两姓之好,可不是为了结仇啊。”
老太君望着徐长宁,眼中又是疼惜又是纠结:“那依着你们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