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自然不知道临风暗地里的腹诽,他大刺刺走过去,往上官族长身旁一坐,肩膀一搭,格外哥俩好地模样,说出的话却是火药味浓重,“嘿,听说,你在这儿威胁我的宝贝闺女、女婿?”
明明之前还不承认的,这会儿倒是“女婿”了……
若真看不上这小子,早暗地里解决了,如今还未解决只是过过嘴瘾那就只不过是“自家的好白菜被一头猪拱了”的憋闷心理。
但自个儿嘴上不承认那是我们自个儿内部矛盾,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如今外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自然是要先解决外部敌人。
南宫家的人,最是护短。
肩膀的手,看似轻飘飘一搭,可只有被搭的那个人才清晰地体会到了那份压力,上官族长虽说也会点儿防身的武功,但“会点儿”和“会”还是有区别的,这会儿,只觉得宛若泰山压顶。
可,“情敌”见面,哪里能失了气势?
他状似毫无察觉,低头端茶,茶杯中茶水微微晃动,他又搁下,只低笑,笑声漫不经心,“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本族长说得是事实。上官家世代隐居,都快被人遗忘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走动走动?”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南宫烈嗤笑一声,收回了手,侧了身子看他,重复道,“走动?于是你走到了我南宫府来指手画脚?要带走我的女儿?威胁我的女婿?你是当我南宫家的大门是摆设?我南宫烈是死的?我家黑鹰骑是泥塑的?”
“上官?谁给你的胆子和勇气?!”
进门后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中年男子,带着点儿不着调,言行举止间,有种武人的粗矿,看上去颇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倒是令人一时间忘了,上官烈……可不仅仅只是武人。
他是将军,还是名将。
一个在战场上玩心计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武人?他这会儿骤然发难,气势全开,连身旁久居上位的上官族长都惊了一惊。
黑鹰骑,便是他深居风云回廊,也多少有多耳闻。
来得时候他虽已经准备好了南宫府不愿放人的准备,但他风云回廊如此底蕴也不是吃素的,彼时便是对上北齐也是能搏上一搏,到底花落谁家更是还说不准,更何况,用一个人换一座城池,这买卖,北齐皇帝自然明白得很,跟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可他没想到的是,南宫家……并没有那种要与北齐共存亡的……忠心。
对,忠心。
列代忠勇封侯拜将的南宫世家,对北齐皇室并没有绝对的忠心,至少……在面对取舍的时候,南宫凰一人就足以压过整个北齐的分量。
这一点,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却也知道护一国难,但阖全族之力而只保一人,对于南宫府来说并不难。
他有些不快,那不快的情绪并不浓烈,只是怏怏地令人不愿说话,还能说什么,说南宫凰是圣女?这事儿不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虽然没有证据,可在座都知道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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