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男子,穿着宽大的斗篷,兜帽帽檐很大,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全身上下都缩在斗篷里,只是看身形,是个男子。那男子一路低头走得很慢,像是在寻找什么的模样,小贩们难得遇到一个不行色匆匆的人,自然吆喝地起劲,只是那男子却仿若未闻,只顾着行走。
一直走到小镇唯一的一家大门紧闭的医馆门口,才驻足抬头,推了门进去。
小贩们本就对这人有些好奇,见他进了那医馆,便更是奇怪了。
这家医馆他们都知道,也去瞧过病,大夫很是客气有礼、温文儒雅,医术如何倒也说不上,左右也都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只是这个大夫很奇怪,似乎不太爱说话,他的医馆没有名字,而且并不时常都在,有时候会是一个老者,只负责抓药,聊起是只说大夫是去采药了,再多,却也不愿意再多说了。
也因着这样不瘟不火漫不经心的态度,是以这家医馆生意一直不怎么样,除了这条街上的百姓图个方便之外,几乎没有别人来。
十天半个月没个病人也是常有的事,那大夫也不焦虑,依旧和善儒雅的模样。
看来,倒是个性子极好的。
“只是这位看着打扮也是古怪,不似寻常人打扮。”倒像是某个大人物不便透露自己的病情……
“难道是……有隐疾?”
……
被传闻有隐疾的那位,进了医馆的大门,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刚硬的国字脸,他问缩在太师椅里打着盹儿的老者,“上官井呢?”
声音冷硬,如他脸上的线条般。
老者豆大的眼睛寒芒一闪,才抬了头笑眯眯道,“客人怕是找错了门儿,医馆里并没有叫上官井的,大夫姓田,鄙人是大夫家奴,被赐姓田。”
“上官井呢?不要让我问第三遍。”他沉声说道,很没有耐心的模样,提醒眯着眼从宽大的案几后走出来的老者,“我既知道了他的真名,你就该知道我来自于哪里。”
老者一愣。
还未来得及答话,身后楼梯上拐出来的男子一袭月牙长袍,即使在这样的冬季,也甚是单薄,他的脸上半分儒雅也不见,唯有寒霜凌冽,嘴角的弧度讽刺而耐人寻味,他说,“你来这里作甚,我的弟弟……”
国字脸那人冷冷瞧着,甚是不屑的模样,“是谁给你的资格,如此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