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话呢……这情感一事,圣人尚且参悟不透,况且,您也知道的,我这模样……嘿嘿……”她笑,没心没肺的,“左右也是镇不住那地方的。嫁了季云深尚且还能逛逛这寻芳阁,去了那位的府里,怕是日日得在后院研习女红才行。”
皇帝不做声,端了茶抿着,从茶杯上沿看过来的眼神,透着审视的意味。
南宫凰心下微惊,大约已经明白了皇帝这次出宫的目的,他不相信程家的事情真的是出自程若璃和那丫头的手笔,他在怀疑南宫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料定了一个小小的丫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肖想一国皇子的,而程若璃出生庶女早已学会了隐忍和委曲求全,也是断断不敢将脑筋动到楚兰轩身上的,她……不敢一下子断了所有退路。
哪怕这退路,已经摇摇欲坠。
皇帝的确是对此心生疑窦,程问天的女儿他不熟悉,但是素来胆小怕事的程问天教不出破釜沉舟的女儿,这做事风格,倒是像极了南宫凰。
他询问了程家的眼线,得知那日南宫凰醉酒,不知迷路到了何处,竟所有人找寻不到,便起了心思要见她一见,只是这丫头从开始到现在,表现的都有些漫不经心的看不透,还是痞坏痞坏毫无城府的模样,说的话也不似有假,竟让自诩阅人无数的自己,一下子也猜不透。
南宫凰明知皇帝在审视她,却半点不显山露水,笑盈盈地问道,“您可用过早膳了?这里的包子格外好吃……极力推荐您尝尝。”
茶杯上沿的眼神疏忽间消散,皇帝放下了茶杯,嗤笑一声,“是你这泼皮猴子饿了吧?”
“有一些。主要是这几日囊中羞涩,祖父管得紧,不给银子花,今日既然您在,怎么着也得多吃几个……左右您也不会让我一小辈请客不是?”
“嘿!瞧瞧!”皇帝失笑,指着她对着身后的侍卫嫌弃道,“瞧瞧,为了诓我给她付银子,竟连囊中羞涩的理由都编出来了,囊中羞涩你还去寻芳阁吃酒?”
那俩侍卫呵呵一笑,身子又矮了一截,怕是不太应付得了这种事情。
南宫凰却是赖皮了起来,一手支着下颌,整个人几乎趴到了桌子上,噘着嘴无奈道,“我哪敢骗您,那不是那什么罪名么,我可不敢……正好您说到这事儿了,我便交代了吧,寻芳阁还赊着账呢……要不,您替我一块儿还了?”
“……你这丫头!”饶是皇帝都被她气得哭笑不得,问他要银子逛青楼?这么荒唐的事情,这辈子还不曾遇到过……怕是以后也不会遇到吧……
看来……出去三年,这丫头和往日倒也差不多,还是无状的模样,不学无术的,瞧瞧这身子骨趴在桌子上的模样,哪个大家小姐会这般?还是对着一个皇帝?
当下也怪自己疑神疑鬼的,调笑着问身后的侍卫,“喏,给她点银子,别让南宫家的大小姐出去逛青楼还得赊账,说出去,着实丢人!”
气氛疏忽间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