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起,吹起鬓角带子,那丝滑触感拂过脸颊,微微的凉,一如她的指尖。
季云深对着女子走来的方向,勾唇微笑,唤,“王妃。”声音醉人,带着午睡方起的朦胧的低沉,宛若最美的琴音,透着满足感。
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于陌生环境中醒来,有的不是无边黑暗,不是茫然失落,不需要他面上淡定如斯,心底却终究无履薄冰地揣度猜测摸索。
而是黑暗中有光穿破层层暗幕,光芒中,窈窕女子款步而来,她必然噙着笑意,那笑容慵懒而华美,她的眼睛必然是极亮的,亮若夜幕中星辰璀璨,她应是极美的,受得住这世间最美好的赞誉。
他……想看见。想看见她的漫不经心,想看见她的潇洒恣意,想看见她掩盖在这些之后的东西。
他……统统想看见。
馨香临近,南宫凰在他跟前站定,笑问,“如何知道是我?”
如何?如何能感受不到啊,那是他的光啊!
他却不做解释,只是笑而不语,牵了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鼻翼间,馨香淡淡,他近乎于贪婪地呼吸着有她的空气,许久才出声问她,“你如何会来?”
这里是哪里尚且不知,但必定不是盛京城。应该是河流下游并不远的地方,也许是临县,甚至可能就在平洲县内。
“顺道路过。”她说地自然而耿直,丝毫不觉得这句话可信度有多低,反正不管有多低,她自己信就行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谎话说地这般理直气壮……
北陌在第一天已经诊断过了,这条蒙在他眼睛上的带子,就是通过精心制作的“药方”,日日佩戴,配合着特质的药丸吃下去,不过月余就能模糊地看见。
此刻北陌已经离开,南宫凰自然就不会告诉他来为他治眼睛的。这里是平洲县的临县,那一日在茶摊用茶休息了会儿,竟听说平洲县内出了事,被朝廷派下来赈灾的王爷知足落了水,临县的县令带着衙役们都过去找人了,于是她便当机立断改了行程,沿着河道流域往上走。
果然没走多久,见到了被水冲上岸的他。
这也是南宫凰最不解的地方,她狐疑地问道,“你会武功,为何还能落了水被冲到这里?”即使当时失足落水,但是她不信他连从水里起来的本事都没有。
本事自然是有的。
只是……那落水的衙役死死拽着他,手脚并用缠着他将他拖下的水……思及此,他问道,“可曾还见过一个衙役,也落了水?”
南宫凰摇头,答道,“不曾。”
季云深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神情淡淡,心想着估计是救不回来了……只是也不知道那是落水的本能,还是奉命办事。就连那场闹事,都像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