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言希的颜枫嘴角抽了抽,事实被人这么毫不留情地摆在眼前,实在有些膈应地慌,当下摆摆手,纵身跃出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没多久,他就一路飘下了山,山下,一辆格外显眼的马车静候着,通体黑檀木镶金边格外闪亮,纱帘是紫色深海蛟纱丝,绣着缠枝海棠,马车宽大足足有普通马车的两倍有余,马车车顶四个角落都扎着同色绸缎,上面挂着精致的风铃,在风中声音清脆而好听。拉扯的骏马也是一色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有一黑衣侍卫,已经在车边等候多时。
见颜枫紫色长袍宽袖,就像是一只花蝴蝶般飘下来,嘴角为不可见地抽了抽,弯腰行礼,“主子。”
颜枫点头,淡淡“嗯”了声,钻进了马车,闭了眼。
那侍卫又是嘴角一抽,难道主子不是上去见南宫阁主的么,不是说南宫阁主坠崖旧疾复发么,主子不是接到了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跑来了么,怎么这会儿……竟似乎有些被抛弃的挫败感?
是……情况不好?
他站在马车外,犹豫着问道,“主子……南宫阁主她?”
“哼!她呀……”重重的鼻音,拖着腔调,许久没下文,那侍卫正百思不得其解,挠着耳朵想着这三个字代表何种意思,就听里面的人很酸地说了句,“被猪拱了。”
被猪拱了……拱了……拱?
这坠崖旧疾地,怎么就跟猪联系起来了?老实巴交的侍卫二丈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主子这般小孩子性子起了,南宫阁主就是并无大碍了,看来是北陌堂主及时赶到了。
幸好……
他微微松了口气,转身上了马车,侧着身回首问车里的颜枫,“主子,如今去哪里?直接回楼里么?”
应该不会吧,来的时候心急如焚的,这会儿必然是要在盛京城好吃好喝好玩那么几日才对……那侍卫虽这么问,但依旧笃定了楼主绝对不会乖乖回去的。
谁知,车中的男人淡淡应了声,“嗯。”
有气无力的模样。
那侍卫一愣,又听颜枫吩咐,“马车平稳些,本楼主眯会儿。”
“是……”今日楼主的反应,太过诡谲,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多嘴多问,一定要降低存在感,他默默驾着车,连缰绳都不敢挥地太用力,就怕打扰了里面那尊大佛休息,只是……里面那位,似乎翻来覆去地烦着,偶尔呢喃着两个字,像是……异乡?
难道楼主……看中了哪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