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长得很美,那种美和南宫凰带着点秋雨迷蒙般的美不同,她就似这山林间的精灵,俏皮、可爱、玲珑,透着点聪慧和狡黠。
是一种格外有生机和活力的美。
宋杰一见,眼前一亮,恬不知耻地凑近问南宫凰,“这姑娘你从哪里捡来的?给我做第十七房小妾可好?”
“啪!”头上遭了自己母亲一巴掌,他瘪着嘴回头抱怨,“娘!”
“闭嘴!”尚书夫人恨铁不成钢,被揍了这么多年,就是不长记性。
鲸落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下意识挺直了身子微微后仰,一脸嫌弃的表情,“他……”
“甭理他,犯病呢!”南宫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德行,愈发的差了!
“南宫姐姐。”有些腼腆的男音,整个盛京城跟她熟络的二世祖里,只有这么一只小白兔,安子皓。他身边的是靖国公夫人,头发花白的妇人,很是慈眉善目,打扮很是得体,富贵又低调。脖子里一串珊瑚珠红地发亮。
“南宫小姐。”她拄着拐杖,并不需要别人搀扶,精神矍铄的模样,走过来拉了南宫凰的手,和蔼地说道,“前阵子去了别庄昨日方归,本想着这趟回去后去南宫府看看你,没成想今日见着了……倒是愈发漂亮了。”
“老夫人还是和以往一般无二。”南宫凰淡笑。
“你这孩子,和你说了多少回了,受了委屈,就和我们说说。靖国公府虽早已不问世事,但要护着一个小辈,还是护得住的,何苦这三年在外头吃了那么些个苦头。”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心疼地拍着,眼眶都渐渐泛红,“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我们家那老头子连夜进宫,却被扣下不让回府,足足扣了十日,陛下……哎……”
有些话,终是不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老夫人摸了摸眼角,摇摇头,痛心疾首的模样,又说道,“等他出来,火急火燎赶到南宫府,你却已经走了。你这孩子也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你还怕在盛京过不下去么?”
陛下这事儿着实让人心寒,谁都知道,这件事南宫凰不过是误打误撞撞了枪口,哪里用得着这般重罚,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这个时候,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他们这些个大家族,都是同气连枝的。
南宫凰笑着,只是笑意有些淡,眼底深黑而凉薄,她安慰着老夫人,“没有的事,这几年,我过得挺好的。”
说起往事,总带起一些陈旧的情绪,所以她总不愿回忆。
知她是宽慰自己,一个身娇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家,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突然之间只身一人远走他乡,哪里会适应得了。
只是,这山门之前,倒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叹了口气,才转了身对着季云深微微弯腰,“老身见过王爷。”
“免礼。”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隔绝在这一圈人之外的世界里。
“云深哥哥……”
“季王爷安好。”
楚清雅带着她的闺蜜团们来到了众人跟前,众人又是一轮请安见礼,南宫凰皱着眉,没说话。
宋杰龇牙咧嘴地和南宫凰打了个招呼,和行完礼的尚书夫人先行离开了,一群言笑晏晏的少女们围拢着,自家孙子还是个腼腆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老夫人自然也不好久留,也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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