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一早,王妃就起身了,看情况,是已经大好了。”司竹藏着掖着的情况,却被他看到了。他虽然笨,可是跟在季王爷身边久了,多少懂一点医理,那日他无意间看到叫司琴的小丫头倒出来的药渣……他们送过去的药足以对付王妃受伤的伤口,何须还要多此一举,于是就留了心眼。
真没想到,王妃的身子骨,这么弱。
只是,竟然连老侯爷都瞒着。
季云深闻言,心中一直堵着的石头,疏忽间化为粉末,消散无痕,他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伤口发炎他也可以理解,但是临风说那根本不是对症下药的药渣,他偷偷带回了一点,结果他的大夫根本查不出来是干什么的,只惊叹说是上等好药!
药材都是好药材,至于到底治什么病,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似针对外伤,又似乎不是,说是治疗内伤,也不对,明明相克的东西,却奇怪的放在了一起用。
既然查不出来,他也就不查了,只吩咐临风日日留意着。
一直到了今日早晨,才说终于好转了。那这心,便也放下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把仓库里上个月得的人参送去。”他淡淡吩咐,看不出神情变化。
临风和流火却是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上个月得的,那是一株千年老人参,皇室国库里都不一定有品质那么优良的老人参。
结果……他们家王爷,直接一整株给送去了。
看来,这王妃……着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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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宫城,在早晨微凉的日光里,闪着碎金般的光。
宽大的马车,沿着汉白玉官道一路走,不疾不徐,到了宫门口,司竹递过帖子,官兵收了长枪,低头行礼。今日,宫中宫女早就过来知会了,说是清雅公主宴请,见了帖子一律放行。
他们自然照办。
只是……
“那是南宫家的马车?”侍卫偷偷跑到对面,交头接耳。
“是……是吧……”另一个,不确定地说道。马车上,的确有南宫家字样,他在宫中多年,在盛极一时的时候,南宫家的标记,代表的是随时随地的放行,如今乍然再见,竟觉得恍若隔世。
“那里面坐着的就是……南宫家的那位大小姐?”还是不太确定,那位大小姐的传闻,可是不太好听,“清雅公主何故要邀请她?”
那侍卫是新来的,有些嗤之以鼻,年长的侍卫淡淡瞥了他一眼,未作声,朝他挥了挥手,让他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心中却暗道,终究是个新来的,南宫啊……
已经稳稳走出很远的马车上,司竹脸色不太好看,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毕露,周身隐隐杀气萦绕,马车内,却有声音清丽,劝慰道,“何故为了他人无妄之言,恼了自己?”
音线淡淡,宛若历尽沧桑,看破红尘起伏山河浩渺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