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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阮坐在办公桌前,刚刚与好几个父亲在世时的老友通过电话,说明了一下现在公司的情况。可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父亲毕竟走了多年,还背着那样的坏名声,所以几人对她都不是太热情。
“人员名单给我。”陶阮琢磨了片刻,找张倾要过了名单。
所有的客户中,最重要的几家都拒绝前来,而且听到消息正在寻找其余的合作方,他们对一个小姑娘主持陶氏大局,并没有信心,哪怕是传闻陶阮傍上了墨砚宸。一段合作关系中,最不稳固的就是裙带关系,今天墨砚宸可以宠她,明天就能甩了他。这种背景下的合作,风险太大了。
“先去拜访方总吧。”陶阮看着排在第一位的方英喆,果断地说道:“方总的楼盘一直是用陶氏的设计,若是方总愿意来,其余观望的说不定会跟上。”
“这个方喆可不好对付。”张倾担忧地说道:“听说他脾气很暴躁,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女性,在饭桌上一言不和,就让对方站着去吃饭。”
“我还能让他趴着吃饭呢。”陶阮站了起来,手指勾起了车钥匙转了几圈,看着张倾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人。”
“我是怕你这手不方便,打人的时候疼。”张倾咧嘴笑了笑。
“说得我像暴力份子。”陶阮举起自己还未消肿的手,喟叹道:“肿了这么几天,还是疼,还是不好。”
“拜托,陶总,您手指差一点被切断了!也只有你像个铁人一样,还在公司里钉着。”张倾无奈地说道。
“以前不都这样过吗,怎么,有了墨砚宸,我就要变软弱了,要回去撒娇了?我才不呢。”陶阮背上包,快步往外走去:“走了,找人去。年会若能打开局面,东林苑的事就还有转机。不然的话,会一起垮掉。”
“我追了东林苑的进度,到时候延期肯定是避免不了了,只能最大程度上地按合同建成。至于违约的部分,若是我们能采用更先进更合适的方式进行弥补,还有可能取得谅解。”张倾跟在她身后,脸上又挂起了愁容。
他跟在陶阮身边时间不短了,一直顺风顺水的,没想到陶氏集团的事这么难缠。
方英喆的年纪和陶阮的父亲差不多,陶阮小时候见过两回,后来两个人因为经营理念不一样就没再合作。没想到陶长隐这几年和方英喆重新建起了关系,相当大一笔业务都与方英喆有关。
“我记得方氏公司以前不在这儿。”陶阮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办公楼,小声说道:“以前在对面,只有四层楼。看来方英喆这几年没少赚钱。”
“你父亲走了有七年多了吧,七年足以改变很多事。”张倾拉开了安全带,低声说道:“七年前你也不是陶总呢。”
七年前她还是个只会哭的小可怜。
陶阮下了车,理了理头发,大步走向了方氏集团的大门。
她今天穿得很明艳,白色小西装,湖蓝色长裙,甚至带上了很少佩戴的珠宝。方英喆人一向爱面子,是个看人下菜的老手。在他这儿,她得气势比他更足才行。个子不够,高跟鞋来凑。年纪不够,珠宝来撑。
“陶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不行的。”前台拦住了陶阮,好奇地打量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