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眼底一片肃杀,“宋枳。”
温一一彻底惊呆了,“怎么可能,我接触过宋枳,那可是一位君子,而且他跟他父亲关系冷淡,怎会掺和到宋远桥的苟且之事中。”
傅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周身的气息黑的吓死人,“哦?君子?你且说说他一届残废如何就称得上君子了?就因为读了几年圣贤书考上了状元?我也是武状元,正好今日你在这,你说,我与他比谁更君子呢?”
温一一暗地里腹诽——你个上京城里顶有名的混世霸王竟有脸跟宋枳比谁更君子,你可要点脸吧。
事实却是温大人干脆利落的顺从了强权,斩钉截铁的模样诚恳到不行,“是你!自然是你!你家世显赫,(随时可能会沦为平民)你家财万贯(随时可能被抄家)你武力值爆表!”
温大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最通顺最真挚,“快跟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呵。”傅剑冷笑了声,激的温大人胳膊上炸了一层寒毛,温大人想不明白——傅剑这位身娇玉贵的小侯爷怎么突然自降身价非得跟宋枳分个高低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半年前宋府来了一名云游老道,那老道极快的治好了宋远桥积年的头风症迅速取得了宋远桥的信任,并向他献上了一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就是老皇帝身上的那种毒。”
温一一诧异了哦了声,“那老道治好了头风,倒是有几分真本事,而且皇帝那毒可是太医院集体研究了三天才从皇帝呼吸频率不对险险察觉出来的,这样的人竟是一名云游老道,实在可惜。”
傅剑鄙视的眼神太过明显,温大人叹口气,“咱们有话就说,别动不动就拿眼睛鄙视人行不行。”
“那老道是宋枳培养了八年的属下,隶属杀手楼,排名第十,外号鬼手道人,医毒双绝。”
温一一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你…你你你说什么!!你等我缓一缓。”温一一狠狠的拍了拍脸,失神的坐下,随后一字一蹦道:“你是说,宋枳是杀手楼的主人,他派自己排名第十的杀手鬼手道人假扮成了一个老道士到他自己家里去取得了他父亲宋远桥的信任,然后献上毒方,借宋远桥的手除掉宁远侯府与皇后。”
温一一好长一段时间脑袋因为这冲击性的真相以及宋枳其实是一个极其擅长玩弄权术隐藏极深的凶手中缓不过进来,良久,“可是不对啊。”
“宋远桥支持太子登基,宁远侯府长期不站队,你父亲还在朝堂屡屡驳斥宋远桥的意见,他除掉你们,我能理解,可是宋枳为什么?他完全没有理由啊。”
傅剑慢吞吞的语速里刀锋撞击的声音令人胆寒——“我也想知道,他究竟为何对我侯府如此深厚,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他敢把手伸进我们侯府里,那我便要他有去无回生不如死。”
温一一抖了抖,“现在你跟长公主成婚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你打算怎样逆转局势啊,不是我泼你冷水,你除了有个武状元的功名在身,在前朝可并无官职,宋枳在前朝却是饱受赞誉,而且他心思如此深沉,你就算抓到了鬼手道人,但是你想没想过,没人会相信你的真相,最后反倒可能鸣冤不成反被他破一身脏水回来。”
傅剑眸色缓和了些,“我知道,除非找到最关键的证据,否则我无法将他一下定死在那。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说,一一,太后将镖旗将军的职位给了我,明日开始我便要去军营了,侯府这边还有天牢那边,你替我多照料一二。”
“军营?”温一一想了想,知道他这位发小什么打算了,一时间心酸的很,“你想立军功?可现如今哪里…等等!如今边关战乱!前日来报,说关边三个民族统一战线向我朝下了战书,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你不会是想去边关吧!!”
金陵朝崇尚武力,一位作战超绝的大将军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还有权利,“只有将金陵朝全部的军权收拢掌中,我才有把握瞬间倾覆宋家,宁远侯府那时才算真正的洗刷了冤屈,边关,是我唯一的机会。”
以前父亲姐姐纵容他,如今家道中落,傅剑决定毅然决然承担起家族重任,“宁远侯府被先皇定爵以来,战功赫赫举家赤胆忠心,宋家蛇鼠一窝玷污侯府先辈用鲜血挣下的功名,日后我定要他们满门用鲜血洗刷我侯府的冤屈。”
温一一本来还想劝劝他别去了,如今被他一番话激的心潮澎湃当即忘了那些事,“好!傅剑!做兄弟的挺你,你傅家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我不劝你了,侯府还有你天牢里的家人交给我,我等你回来收拾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