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时瑾大君气若游丝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有些撑不住了,无力的晃悠了一下,还好旁边的鬼仆及时撑住了他的后背,不然已经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鬼仆也是心疼自己大君,将时瑾搀扶坐好了,连忙端上来一碗琼脂玉露给大君回神,看着自家大君一边小口吞咽一边习惯性的眉头紧锁的疲倦模样,委屈又愤愤不平,抹了把心酸热泪,“大君,要不然咱也别干了吧。”
此话一出,往生殿中其余送达文卷的鬼仆纷纷忍不住神经一抽,紧张了起来——爷甩甩袖子撂了挑子,其他大君又遍布三界行踪不定,唯有时瑾大君还肯处理地府堆积已久的文卷,可若他也不管了,这些文卷恐又得堆得山一般高。
时瑾大君将空杯放下,轻轻捏了捏眉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本君分内之责,你且退下,勿要再多言语。”
“可大君,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咱们晚一点再来处理公务也不迟,不必如此着急。”
时瑾示意他不要再劝,鬼仆悻悻闭嘴。
阎王爷地位尊贵法力雄厚,他小小鬼仆不敢随意议论,可贰殿说是要去人间寻爷,可实际根本没取,明明也在地府,为何不来管管往生殿的事!平日里惹了祸知道求自家大君去爷面前帮他说情,这会大君旧伤未愈却得处理文卷,怎不见他前来相助!
地府的这一个个大君真是典型的白眼狼!
鬼仆太为自家爷打抱不平了,倘若现在他有无上神力,定然即刻将贰殿还有其他殿的大君一顿爆锤,然后强迫他们来批注文卷!
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是鬼仆,没有灵力,大君们吹口气就能让他魂飞魄散。
时瑾又批改了几个时辰的文卷,眼看就要入夜了,想到了些事情,进了内殿,再出来的时候带出来了一卷不太一样的文卷。
鬼仆跟着时瑾的时间不短,时瑾并没避讳他,挥退了殿内其余鬼仆,时瑾打开了文卷,一阵金光闪过,问卷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人界护国寺戒心,七日后暴毙而亡,入地府。
一般人界每死一个人,地府的文卷上便会自动多一条资料,其中涵盖那人的身份来历以及生平功过,阎王爷根据此人生前功过补写下一世的投胎。
“头疼。”时瑾少而聪慧,为人时心思通透八面玲珑,死后做大君在一群武官面前更是因为聪明睿智博得爷的赏识,可此时大君竟然前后头疼了两次。
这人有何特殊之处,竟跟往生殿堆积成山的文卷一般让自家爷难以释怀。
时瑾算了算日子,“大抵也就是今日了,鬼仆,你去外面寻一寻有没有一个今天刚死的鬼叫戒心的,寻到之后将她带来我面前。”
“大君可知那人性别样貌,这样小的找起来会快一些。”
鬼仆为人奴仆深知不可过多过问大君们还有爷的正事,所以多余的一概不问,专挑重点。
时瑾感觉自己应当知道那人的长相性别,可一仔细想,两腿便传来一阵火烧般的刺痛,阻断了他的思考。
呵,那人的本体灵力看来不仅能伤到他的仙身,还能将他脑中关于戒心的记忆抽离,真是好霸道好凶残,他竟不知天上有哪位神仙的作风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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