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眼神充满威胁,他慢且磨人的环视了一眼所有人,淡淡开口,“谁再敢说她一句,下场,形同此桌。”
他说的很轻、很慢、很短,像是随口一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人是认真的。
先前说戒心坏话的那些人登时脑皮一凉,悻悻的砸吧了砸吧嘴。
戒心看了傅剑一眼,对他笑了一下,随后重新看向缥缈殿掌门,“掌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缥缈殿的养蛊秘籍究竟能不能拿出来与我众人共享?”
缥缈殿掌门脸上的深沉登时破功,拍桌而起,怒容满面,“无知小儿,想我拿出门派秘籍,你还是去做梦吧!”
羽鹤、羽白亦在后面怒道:“做梦去吧!”
戒心无视他们的怒火,悠然一笑,“哦?那这就是不愿意拿出来与我众人共享的意思了,你可是一派之长,在整个南疆都有名声的人,一路之上都有人夸你缥缈殿宽厚大度、诛邪降魔,把你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谁知竟这般吝啬局气,连秘籍都不愿拿出来?真是徒有虚名。”
缥缈殿掌门气的青筋毕露,“秘籍乃镇派至宝,怎可随意示人,你企图靠这一点污蔑我心胸狭隘,抹黑我派,没人会信你!”
戒心的笑也渐渐冷下来,双眸也冷的如同极寒雪洞,生冷扎人,“你也知自身底细不可随意告知旁人,也知被人诬陷何其无辜,在知道的前提下一再逼问我所修玄术,且诬陷我修黑巫蛊,掌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小时候没有师傅交给过你么?那好,现在我教给你了,日后切记,莫要再空口说白话。”
众人一听,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缥缈殿掌门掀人家老底掀不出来便诬陷人家修炼黑巫蛊,但是事情放到他身上,他倒接受不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双重标准么?
一派之长,德高望重…真丢人啊。
当着南疆各大派掌门以及弟子的面,缥缈殿年近五十的一派之长被人如此数落,像教小孩一般的被一个都能当他女儿的年轻散修批评教育…
其余旁人有的掩唇偷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刀子一般。
还被所有人耻笑议论…
何其尴尬!何其窘迫!
缥缈殿掌门一辈子都没吃过这般难吃的憋屈,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羽鹤、羽白两个缥缈殿的弟子,生的人高马大样貌俊美清秀的也纷纷难堪的抬不起脸来。
青山派先前帮着缥缈殿说话的那个青云小师妹也在被青山派的掌门好一阵数落,垂着头都被骂哭了。
缥缈殿掌门见状,心脏登时气的狂跳起来,他脸颊狂抖,眼神神经的死死盯着戒心。
戒心却悠然给自己喂了一口酒,嗤笑的瞥了他一眼。
缥缈殿掌门顿觉心底某根临界的弦‘叮’的一声断了,随后他想也没想,掌心一翻,一只红色的半个手掌大小的毒蛊出现。
羽鹤眼尖,登时看到了,赶忙抓住自家师尊的手,“师尊,不可啊!”
缥缈殿掌门哪还忍得下那口气,看也没看自己最心爱的弟子羽鹤,一下将他挥开,“你给我滚开,我今天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不然我缥缈殿今后还如何在南疆巫蛊一脉立足!狂妄小儿,看招!”
那毒蛊是一只红色带毛的大蜘蛛,四颗尖牙凸出嘴外,八条毛茸茸的长腿,尾部大的异常半个苹果一般,看得出来储藏着巨多毒液。
这只蜘蛛在南疆毒蛊排行榜排行第五,名曰红寡妇,可喷射毒液,人体被毒液喷溅之处会血肉腐烂骨头消融,最后剧毒还能顺着伤口的血管爬遍全身,令中招之人继而化成一滩血水。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
红寡妇还有一特点,那便是行动迅速,看,转眼便从缥缈殿掌门的手心跳到了她面前,一股绿色的粘液喷了出来。
戒心身怀九昧真火不错,但是召唤九昧真火需要庞大的灵力运转,她总是灵力多到变态,也不能在瞬间集合那么多吧!所以,缥缈殿掌门拿出行动迅速的红寡妇是有深意的。
羽鹤在一旁,却注意到红寡妇喷出毒液,而那君伶似乎吓傻的时候,自家师尊阴笑了一下,根本不见方才的狂态,仿佛之前那番盛怒模样是…演的。
羽鹤复杂的低下头,难以为情的撇开了头。
他早知自家师尊睚眦必报、狭隘记仇,可没想到,他竟然对一个小辈下死手。
羽鹤从小被父母教导为人良善,不可害人,平日里在门派身为大师兄也是主动做好表率,心下第一次有些不同意师尊的做法。
天蛊阁阁主有出手相助的想法,毕竟能够借此机会结交身怀九昧真火的人,对他们还是很有帮助的,众所周知,九昧真火可焚烧世间有形之物的同时还是炼丹师最追求的炼丹之火,假若炼丹过程中有九昧真火煅烧,那丹药的品级至少上升两个台阶,一枚一级丹药可以最少提升到三级。
青云派掌门却是犹豫都没犹豫,当下出了手,他的佩剑飞出去挡在了戒心面前。
但有人先他一步,是傅剑。
傅剑率先掀起桌子挡住了那股毒液,而后反身一脚,那只蜘蛛便被他死死踩在脚底,红寡妇口吐毒液,登时横死当场。
青云派掌门见状,对傅剑的武力值真是佩服之至,手指一挥,收回了自己的佩剑。
天蛊阁阁主则是后悔自己当时竟然犹豫了一瞬,没有当即出手,失去了一个攒人情的机会。
缥缈殿掌门最激动,当即狂吼一声,“你们竟敢杀我的红寡妇,我要你们偿命!”
说着竟要亲自跟那年轻的散修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