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屋内简陋的三间房,“我可以睡厨房的草堆,剩下两张床能睡四个人。”
“行,另外准备一些饭食。”傅剑又给他扔了一枚碎银子,“你们四个,过来睡这里。”
众人顺着傅剑的手指看去。
被指着的年轻父母一愣,一会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连忙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跑过来,“谢谢,谢谢公子。”
做父亲的,不停抱着孩子鞠躬,“公子你真好,谢谢你。”
“举手之劳,快带孩子进去吧。”傅剑摸了摸孩子冰凉的小脸,那张贵公子的脸十分亲民。
年轻父母赶紧抱着孩子躲进了屋子,渔夫关上了门。
“师弟不错嘛,很有爱心。”此番下来,戒心对他这位师弟很是赞赏。
傅剑骄矜一笑。
“这位公子,可否也帮我解决一下食宿问题,你放心,钱就当我问你借的,日后一定会还。”教书先生问道。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借给你,不借。”傅剑恢复了以往的高冷疏远,显得高贵不可攀,说起话来嘴巴又毒又刺,活像一只刺猬。
当众被下了面,教书先生粉白的面颊登时一阵火热,尴尬又恼怒,可想想圣人虚怀若谷的教导与傅剑那一看便彪悍勇武的体格,教书先生几次想说什么,可最后只得闷不做声、就此作罢。
其余人本来也想跟傅剑借一些银两找到住处,可傅剑拒绝教书先生之后,都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空越来越暗,也越来越沉,给人一种无限下坠马上就要砸到脑袋的错觉,同时冷风也忽然凶猛了起来,卷起远处河滩还未结冰的水拍在岸边啪啪作响,空中也有冷风肆虐而尖锐的呜呜声。
这样冷而怪的深夜,众人既无被褥也无柴火,只能在渔民的屋子脚下找一处背风之地拾几块破碎的木板竖于身侧尽量挡风。
教书先生刚坐下就被屁股底下的木板冻得一个哆嗦,佝偻着抱着自己,指着老天爷文绉绉念了一大段诗词,只不过没人听的懂罢了。
侠客特立独行而神秘,从不与众人攀谈或者处在一处,直接翻身上了渔民的屋顶,而后抱剑一躺,再也没动过,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死了。
船夫那里情况比较危险,很多人在刚刚大船靠岸拉帆转向的过程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严重的腿部都有骨折,现下在冷风之中疼的奄奄一息。
“师姐,进屋吧,外面冷。”傅剑在屋内撑着门等戒心。
戒心盯着那个大腿骨折的船夫,“你先在屋里,我过去一下。”说完不管傅剑的呼唤,跑到了那名船夫身边。
船长见她似乎是来帮忙的,没阻挠。
隔着大腿表面的皮肉,戒心小心的摸了摸对方骨折的程度,发现整个腿骨从中间断开了,情况十分危险,拇指微微用力在骨折处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