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布给我拉下来。”
“不…”气息纤细嗓音娇柔,竟是个女的,而且声音听起来还挺熟悉…
匕首威胁地靠近一分,锋利的刀刃割破喉管外部皮肤,鲜血顺着脖子缓缓流下——“我再说一次,把黑布拉下来,我要看脸!”
常年都没破过的油皮此刻疼的要死,这人俨然娇生惯养的紧,受不得这般粗暴,而且胆子也小,戒心一番冷眼威胁登时便服了软,“我…我摘,你别杀我。”说着拉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了本来面目。
戒心常年半夜捉鬼,早就练就了一番黑暗之中也能清楚视物的非凡本领,黑布拉下的一瞬,戒心便看清了来人的脸。
“你是谁。”这人看着有些熟悉,然而戒心头脑风暴了许久就是想不起这人叫什么。
来人咬唇好久,不知该不该答,可此时自己落入她人手里,又怕她伤害她,于是磕磕绊绊的道:“我是青伶。”
“青伶?”戒心对这个名字不太熟,然而也知道自己好像听过,想了一会,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两道中途跑调的高音,那高音实在很穿脑很暴力,戒心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十分怪异的道,“你是碧春园的青伶。”
青伶见她语气冷淡平稳似乎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登时胆子大了些:“对,就是我,大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这是我的房间呢,所以练完戏便进来了,可是进来之后却发现床上有人,我以为是哪个狂热的戏迷想要非礼我,于是才动了匕首,一切都是误会,你先把匕首挪开好吗,我好怕啊。”
戒心轻轻瞟了她脖间某样东西一眼,“好啊。”随后很好说话的移开了匕首,一副单纯又好骗的老好人模样,仿佛对她上面那套解释的说辞深信不疑。
“真是对不住,今日打扰你了,时间这么晚了,你先休息,明日我再来向你郑重道歉。”青伶掏出手绢捂住脖子的伤口,脸色苍白的跟她道歉,说完便要出去,似乎方才真的只是一个不足为题的小小误会。
“我说让你走了么。”匕首脱手飞出,咻的一声精准插进青伶旁边的门板上,匕首的把柄左右晃动之下砸到了青伶的头。
青伶见鬼一般的看着那把再偏一点便能插进她后脑的匕首,转身勉强赔笑:“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差点杀了我。”
戒心坐到椅子上,抓起桌上的一个玫瑰饼便塞进嘴里,吃了一口鲜香甜美还不腻口,登时十分满意,嘴里鼓鼓的含糊道,“再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说说你究竟为何杀我。”
青伶的笑几乎撑不住:“大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都说了方才是误会。”说完便走,仿佛觉得自己跟戒心没什么好说的。
戒心拍拍手心的残渣,一笑,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血煞童子。”